如此,想伸就伸,想縮就縮。
這場註定了沒結果的嘴仗,打得兇猛,但是真實情況卻是雙方的這場大戰,除了各自送葬近萬士兵,添了幾萬傷員外,幾乎什麼好處都沒有。
暴風軍團打出了有史以來最窩囊的一場仗,孤正帆也失去了志在必得的一場戰役。彼此都心中不甘,便只能在嘴上討個便宜,大陸各國看得一頭霧水,終究也沒搞清楚到底誰佔了誰的便宜。
然而真正令人關心的一件事就是,烈狂焰看來的確在這場戰爭中受了傷,那麼他傷得到底如何?可還有復原的可能?又或是就此殞命,大陸從此少掉一位絕世悍將?
但是關於這個訊息,暴風軍團卻始終未給出一個確切答案,或許連他們自己都不知道答案。
7月9日,離龍風殿遇刺已經過去了十餘天,歷明法與公孫石的討價還價也終於出現了結果。在這場討價還價之中,這兩隻老狐狸充分發揮自己的優勢,一個擁有糾察之權,事必祭起糾察不法的大旗,一個擁有代理之位,動輒拖拖拉拉拖延時日,卻終於還是到了塵埃落定的時刻。兩個人共同擬訂了一份名單,將尚書省所有官員的位置做了一個大致的劃分,差不多各佔一半,淺水清的勢力卻被徹底劃分了出去。政治就是如此,有時出力最大的,得到的好處未必最多。淺水清聯合烈狂焰,天下雲家,公孫石,甚至藉助後宮之力等所有他可以拉攏的力量,好不容易打趴下了南山嶽,結果受益最大的,卻成了歷明法和公孫石。
名單交到皇帝的手裡,蒼野望看後不語,卻始終未下決定。這個時候,原本穩如泰山的兩隻老狐狸反到又開始著急了起來。
7月13日,淺水清一路馬不停蹄,終於從西南趕了回來。
來到蒼天城的第一天,他便匆匆來到公孫石府上,他要先好好和公孫石算一筆背後陷害自己的舊帳。
。。。。。。。。。。。。。。。。。。。。。。。。。。。。。
公孫府。
如今的公孫石,已經大非昔比了。
當初淺水清捧他回來的時候,他住的還只是個破落院子,如今卻已換成了可與當時的南府相提並論的大宅院,門前有惡僕,不塞點銀子過去都休想拜見公孫大人。
淺水清給了兩個惡僕一頓鞭子,然後慢條斯理地說:“我叫淺水清。”
此話一出,兩個僕人算是白捱打了。
公孫石匆匆從裡面出來接淺水清的時候,一看這景象,就知道淺水清氣不順,八成是有所察覺,老狐狸裝糊塗的本領那是一等一的了得,當場大叫起來:“哎呀,賢侄啊,你可終於回來了,這些天我對你是日思夜想。對了,那南無傷可曾被抓住?雲小姐現今如何?”
淺水清捧他和南山嶽作對時,他從未和淺水清如此親熱過,這刻兩人卻彷彿相知多年的莫逆了。
他扶著淺水清的手臂就往裡走。
“託您老的福,南無傷已就戮,不過雲霓卻受了些傷害。”淺水清笑咪咪地說。
公孫石忙問:“雲小姐受傷了?當無大礙吧?”
“難說啊。”淺水清嘆息:“如今是生死一線中。惡浪河那邊已經傳書過來,說雲帥聽聞此事大怒,定要找到那為南無傷通風報訊之人,事欲親手殺之而後快呢。”
公孫石心中狂跳,臉上卻笑咪咪道:“既如此可有線索?”
淺水清搖了搖頭:“難啊,此事怕是難了公案,無法追查了。不過可恨的是南無傷那個混蛋,他人都死了,竟還在死前汙衊中傷公孫大人,試圖挑撥你我二人關係,竟說是公孫大人為他通的風,報的訊,你說可氣不可氣?”
他說這話時一臉憤憤,公孫石眼皮狂跳,呵呵乾笑道:“當真該死之極,賢侄對我有知遇相攜之情,我怎麼可能去幫他南家,我巴不得他南家的人都死光呢。”
“那是那是,天下恩將仇報之人眾多,但絕不會有公孫大人,我會親自書信一封惡浪河,向岳父大人解釋,您絕不是幕後黑手的。”淺水清笑咪咪地說:“只是雲霓重傷,我很擔心岳父大人他不講道理呢。”
一聽到雲霓重傷這個訊息,公孫石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這刻只能誠心道:“願上天保佑雲家小姐平安無事吧。”
兩個人一邊說話,一邊進了公孫石府上,公孫石秉退下人,親自給淺水清送上一杯茶,淺水清先慢條斯理喝了一口,這才緩緩道:“對了,我不在的這些日子,朝局如何?”
公孫石立刻長長嘆息,一張臉變得要多苦有多苦:“唉,說起來,老夫也當真無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