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高高在上居高臨下的感覺是如此的暢快,感受著勁風的吹拂,淺水清卻站得筆直如一杆風中大旗。
風是凜冽的,可將旗幟勁拂,卻永遠無法將其吹倒。
“林躍蘇雲他們都已經回了資訊過來,計劃到目前為止都在順利進行著。南煥林已死,估計再過一天就會傳到蒼天城,他們將在訊息進入的同時狙殺南山嶽的侄子南瑞,綁走姜平,製造一連串的事端,務必使蒼天城徹底陷入混亂之中。”
淺水清問:“宮裡的情況怎麼樣了?”
沐血回答:“有點麻煩,不過應該只是暫時的。野王雖輕易不受後宮擺佈,不過枕邊風吹得多了,總能起效果。咱們在那裡下了這許多功夫,若是連這點小事都做不好,也就白枉了這番心機了。”
淺水清點點頭:“蒼天城一亂,南山嶽自顧不暇,我們回蒼天城的時機差不多也就到了。”
沐血苦笑:“醜媳婦終究是要見公婆的,天天託病,也實在不是辦法。”
“這次進了京,咱們和南山嶽之間就再沒有緩衝的餘地了。沐少,你可後悔這次與我一起冒險?”
沐血哈哈大笑,給了淺水清一拳:“淺水清,你小子再說這樣矯情的話,就別怪我翻臉了。咱們沙場交戰,連命都交到你手裡了,現在陪著你和南家玩一把大的,又有什麼可後悔的。”
“可是這次有所不同。沙場征戰,就算輸了,輸掉的也不過是自己的一條命。官場爭鋒,輸的人可能會萬劫不復,連帶著一家老小都跟著倒黴。蒼天城不是大梁城,我們若是被人給圍了害了,就再沒有逃出生天的機會。我淺水清無親無故,孑然一身。對我來說,在這裡死,和在戰場上死都沒什麼分別。但你們不同。你們是帝國軍人,你們有家人在帝國,你們若是跟著我一起輸,倒黴的可能不止自己。”
那一刻,沐血的聲音決絕無比:
“所以,我們這一次一定要贏,必須要贏!不僅是為了自己,也為了跟隨我們一起衝殺,一起出生入死的兄弟!
第八章 火中取栗
天風歷4月20日,淺水清帶著鐵風旗的將士迴歸天風已經差不多有一個月的時間。
淺水清自抱病起至今也有二十日左右,在這段時間裡,整個帝國接連發生大事。
先是鴻北冥的女兒被人劫持,然後離奇放回,卻誓死不願向任何人證明自己的清白,拒絕驗身,引發民間流言;然後是南安縣血屠震動朝野,依天風律例,南煥林的死,南府需要弔孝三年。弔孝期間,南門子弟至親之人,三年之內不得有婚嫁紅事,一年之內不可擺酒,三月之內不得遠行,七七之內需披重孝,守靈棺,即便是國之重臣也同樣不得例外。
淺水清這一手狠棋不但一下子斷送了南無傷和雲霓的親事,同時也把南山嶽從朝廷上拉了下來。
從南煥林的靈柩送抵蒼天城的那一刻起,有整整七七四十九天的時間,南山嶽幾乎無法以丞相身份處理政事,代為履行其責的是御乾院的歷明法和尚書省各部要員。
與此同時,燕南邊境戰事終於告一段落。
烈狂焰領著暴風軍團將孤正帆打得龜縮不出,寒風關取代了三重天,成為天風人新的眼中釘肉中刺。只是帝國大戰剛定,止水新收,尚有大量工作要做,帝國本身也支付了大量的錢銀,實在沒有力氣再發動一場戰爭,因此蒼野望暫時不打算對驚虹動手,只是命令暴風軍團暫時回撤十三州,分守各地,同時對戰敗後的鷹揚軍團的重整工作開始,由於原鷹揚主帥水鴻光已死,副帥依然失蹤,下落不明,因此急需有人負責起對整個鷹揚軍團的重建之責。
新的鷹揚主帥中,呼聲最高的就是原天風雙秀,雲嵐和南無傷,和已經在對止水戰爭中大展拳腳的淺水清。
此時此刻,南無傷還在飛馬趕回蒼天城的路上,淺水清依然在清野城“抱病”,而云嵐,卻已從惡浪河悄悄地回到了蒼天城。
天下雲家。
雲嵐看著雲霓,兄妹倆相顧無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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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天風帝國最出色最優秀的三位年輕新秀中,假如說南無傷是那種讓人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人中龍鳳,雖有才華卻清高冷傲難以親近,且心計歹毒魄力不足的將軍,那麼淺水清就是那種嚴重的表裡不一,外表溫文爾雅,內心卻剛烈而充滿叛逆的將軍。
雲嵐卻與這兩種又有不同。
他看上去有淺水清的斯文秀氣之風,卻也有南無傷的孤高冷傲之絕,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