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本情報機構有專人負責管理這些人的資料。
“北一輝怎麼了?”高橋是清問道。
西園寺公望稍顯尷尬的說道:“北一輝給我寫了封信,順道送了他自己的新作給我。聽說給的不僅僅是我一個人,內閣裡面不少人雖然未必收了,不過北一輝都送了。我能確定的是,陸軍部裡面不少人收了北一輝的東西。”
這下,高橋是清愣住了。
莫道前路無知己202章構架(四)
聽說北一輝這個傢伙給日本內閣那麼多人寄過東西,高橋是清卻沒有收到此類玩意。他一面覺得安心,一面又忍不住心裡面有點嫉妒。他問道:“北一輝到底說了什麼?”
西園寺公望笑道:“說什麼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已經派人去和在中國的那些日本人公開聯絡。”
從戰術角度來看,這法子其實不錯。問題是隻有西園寺公望這等位高權重的日本人才敢下這種決定,若是別人的話只怕早就被扣上勾結中國的罪名。
即便如此,高橋是清也忍不住用輕蔑的語氣說道:“那些非國民們還有皇國這個理念麼?現在他們只怕早就自視為中國人了吧?”
這也不能怪高橋是清,投奔人民黨的人裡面,除了現在改名黑島仁的黑島仁一郎還自稱以及據說有日本南朝皇族血統,甚至自封“三千年唯一華族”。其他人的出身基本和豐臣秀吉上下相差不多。然而這些傢伙當下的身份可是大大不同了,集團軍政委,農業部副部長,副省長、副市長、副縣長、黨委書記、局長、司長、處長,手下管著幾萬、幾十萬甚至上百萬人口的大有人在。
據調查,跟著他們一起跑去中國謀生活的親屬中,甚至已經生出了加入中國國籍,連日語都不會說的小崽子。這些人在日本的時候,見了官員之後必須點頭鞠躬。現在日本中等品級的官員見了他們之後還得點頭哈腰。日本上層對這批投奔人民黨的日奸可是深惡痛絕的。
西園寺公望倒是不在乎人民黨中的日籍黨員們到底有什麼身份的變化,他說道:“總是能夠透過這些人提供一些交流的渠道。我們這麼光明正大的找他們,想來這些人也是很為難的。”
高橋是清對西園寺公望的想法很認同,身為日本人,跟隨人民黨與日本敵對,如果日本方面正式派人與他們聯絡,這些人肯定會感到渾身不自在。在日本人和中國人嚴重,他們無論做了什麼,都改變不了這些人的血統。
“那麼就擺脫西園寺君了。”高橋是清乾淨利落的把手中所有的麻煩都推給別人。
但是西園寺公望與高橋是清明顯想錯了。日本籍人民黨黨員們並沒有什麼為難,甚至沒有加入人民黨的北一輝在面對日本派出來的使者都沒有絲毫的為難模樣。1917年8月14日,北一輝見到日本使者的時候連避嫌都沒有,乾脆直接說道:“我要去法院一趟,你若是願意就一起去,不願意就改日再來。”
能夠彰顯人民黨日本籍黨員和日本國內的關係,這是日本使者的任務之一。有這難得的露臉機會,日本使者當然不肯放過。兩人往外走的時候,日本使者首先忍不住問道:“浙杭州城有這麼多房子要修?”
“現在中國哪裡都是這樣。”北一輝說的乾脆利落。人民黨既然沒有想在工業發展階段採取什麼貧民窟的解決手段,又加上陳克以“百年大計”的方式做出了佈置,興建住宅小區以及工業區成了最近主要城市的常態。杭州水系多,與北一輝到過的河北與河南的主要城市相比,人民黨在杭州的土木工程根本就是毛毛雨。
“北君去法院做什麼?舉報我麼?”日本使者笑著問道。
“再過幾天就要槍斃蔡元培先生,我想去法院那邊做最後的努力。”北一輝答道。
“你想救蔡元培先生?”日本使者很是意外。他本以為北一輝好歹也會堅定支援人民黨的政策。
“怎麼可能,我認為不該以謀殺罪判處蔡元培先生死刑。而是應該以反革命罪判處他死刑。但是人民黨態度太過於堅定,所以我這次去法院做最後努力。”北一輝答道,“如果法院不行,我就要去人大提出動議。”
聽了北一輝的回答,日本使者差點打了個趔趄。北一輝不在乎殺不殺蔡元培,而是在乎以什麼名義殺蔡元培,這樣的舉動讓日本使者有種只能用滑稽來形容的感受。貓玩老鼠也不過如此了吧?使者是日本人,他對這裡麵包含的意味格外的不解。而且使者既然是西園寺公望派遣的,他能理解人大相當於日本的議會,但是人民黨的政治組織又明顯在地位上凌駕人大之上。在試著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