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從事實際工作。對已經建立起政權的根據地來說,這或許是可行的。人民黨對於“喚醒廣大勞動群眾”可以說花費了極大的心思。陳克堅定的認為,統治階級本身的特點之一,就是學會如何管理自己,學會認清社會本質。
幹部學校培訓之一,首先就是讓幹部們能夠認清社會現狀,學會如何組織勞動生產。在這次挖湖工程中,幹校全部上陣。北一輝本以為學習組織勞動生產是學習怎麼“組織群眾去勞動生產”,他萬萬沒想到,這是讓幹校學員們自己透過勞動來學習怎麼組織學員們搞生產。
搞生產有多累,北一輝以前並不知道。他當年決定參加革命,為了籌集資金,北一輝可沒有去投身勞動生產,而是參加了幫會,靠收保護費,勒索有錢人,弄到了啟動資金。人民黨搞生產的做法,北一輝倒也想過,不過這種來錢慢的思路,他當時就給否決了。
既然想學習人民黨的組織,北一輝只好學著勞動。所謂勞動根本不是一群人在一起商量怎麼能幹的更好,而是一群人先拎起工具,埋頭下去刨坑挖土。手會磨破,解放鞋的橡膠底再把滑,天冷也會凍出凍瘡來。
很多問題的解決之道讓北一輝覺得簡直“不人道”。例如想解決手上摸出的血泡,唯一辦法就是等血泡破了之後磨起繭子,這就能解決問題。血泡剛破的時候,刺刺的痛感讓北一輝極為不快。人民黨的同志們之間則以“互相鼓勵”作為解決方案。
更神還在後頭,所謂學會組織,並不是中國的明尊卑,定上下,更不是日本的那種森嚴的等級制度。組織化的第一條居然是讓大家平等,是批評與自我批評。每個人都要“說實話”。或者更通俗的用中國老話來講,就是“知道自己吃幾個饃喝幾碗湯”。
北一輝懂些中國文化,例如論語裡面的孔子談起“士”的時候說過,“言必信,行必果,硜硜然小人哉!抑亦可以為次矣。”
人民黨的教育並不是以培養能夠推翻舊制度的革命者,也不是能夠指揮一方的大人物。居然是這種“硜硜然小人”,實在是令北一輝感到訝異。
不過孔子好歹把這種“硜硜然小人”列為最低一級的“士”。《論語》裡面記載,子路問孔子:“今之從政者何如?”孔子答道:“噫!斗筲之人,何足算也?”
連孔子都認為,“硜硜然小人”比眼下當政的人強太多。在北一輝看來,這個評價倒也是能夠切中日本的現狀。
不過這只是一個開始,黨校的學員們現在勞動中學會“知道自己吃幾個饃喝幾碗湯”,接著就是勞動安排。根據每個人報出的工作量,開始計算每天的集體工作量。這可是要了命,包括北一輝在內的很多同志熬過了頭幾天之後,本以為自己可以完成某個程度的工作量。大家沒想到的是,這工作可不是十天半個月,而是連續幾個月,過了半個月之後,很多人把吃奶的勁都給用出來,因為身體積累的疲勞甚至傷處,體力精力和意志力都呈現無以為繼的跡象。大家原本制定的計劃無法完成。
幹校學員所組成的隊伍每次都要詢問同志們到底能不能堅持,有些同志早早的就承認堅持不下去,有些同志連著幾天完不成任務,被迫承認了自己的無能。北一輝也是好面子的人,咬著牙硬撐了四個禮拜,最後也向自己的身體屈服了。
幹校學員在連續不斷的高強度工作中,鐵打的漢子也撐不住。
幹校學員所組成的隊伍每次都要詢問同志們到底能不能堅持,有些同志早早的就承認堅持不下去,有些同志連著幾天完不成任務,被迫承認了自己的無能。北一輝也是好面子的人,咬著牙硬撐了四個禮拜,最後也向自己的身體屈服了。
幹校學員在連續不斷的高強度工作中,鐵打的漢子也撐不住。
莫道前路無知己一七五衝突的前奏(二)
在北一輝沉浸在自己的想法當中的時候,同為幹校學院的梅川上義興沖沖的進了寢室,“北君,晚上要開新年文藝晚會,趕緊準備一下出發吧。”
“呃?”北一輝被這話和這股子熱情給弄得很不適應,他有些嗔怪的問道:“梅川君,幸德先生遇害,你就沒有哀悼之情麼?”
“幸德先生之前還有赤報隊,咱們人民黨裡面赤報隊的後裔也是有的。不要這麼扭捏作態,該吃吃,該喝喝,該勞動就專心勞動。要是按照你這麼個哀悼法,我們天天不用幹別的了。”在根據地待了這麼幾年,梅川上義說話行事的風格越來越遠離日本拘謹的風俗。
面對這些,北一輝不得不承認人民黨的同化能力是可怕的。包括梅川上義在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