勞動者。你能把工作做好,自然就能被大家認同,你要是能帶領大家把工作幹好,大家就會選擇你擔任公職。歸根結底,是不是認為自己是和別人一樣的勞動者,才是你能不能被接受的條件。是稱讚我們人民黨也好,或者是罵我們人民黨也好,我們自己是不在乎的。”
尚軼生心中一凜,這些年輕人的成熟遠超出他的想象之外。他現在總算是有點理解為什麼尚遠能問心無愧的交出尚家的土地,如果人民黨只是極少數優秀人物領著一群幫兇,那也沒什麼了不起。可人民黨的基層人員都有如此見識,那可真的是難以敵對。
尚軼生連忙拱手作揖,“受教了,受教了。真的是聽君一席話,勝讀十年書。幾位同志,你們為了開導我這個糊塗蛋,耽誤了不少時間。你們想問我什麼事,儘可問,我知道的一定會說。”
既然尚軼生表現的如此聰明,人民黨的同志也不再耽誤工夫,“我們想先問一下,尚先生到底交了多少糧食?你放心,你交了多少糧食都是和北洋政府的事情,我們絕不可能在這件事情上追究尚先生什麼責任。”
面對這個問題,尚軼生感到頗為為難,遲疑了片刻,他才說道:“我少交了一點,大概交了九成二吧。”
人民內務委員會的同志忍不住對視了一眼,這才繼續問道:“這麼做的是你一家,還是其他家都這麼做了?你們和稅警是怎麼協商此事的?”
“我家當時因為尚遠在人民黨做事,不願意惹麻煩,所以交的還算多些。其他各家只交了八成五的都有。當時和稅警說的是,堆積了這麼多糧食,我們不妨把少的算成損耗。而且我們也回購了一批糧食,這些糧食價錢一石是兩塊半大洋的價錢。至於這個錢到了哪裡,我們就不清楚了。”
“一石兩塊半?”年輕同志真的有些吃驚了。當下的糧價穩定,麥子一石的價格在3。8到5。2銀元之間波動,這哪裡是回購,這就是赤裸裸的行賄。
記下這個情況,人民內務委員會的同志開始就其他問題向尚軼生提問。
經過了近十天的調查,一份初步虧空糧食的報告書就交給了柴慶國。商丘稅收超過七千萬斤糧食,兩千萬斤在河南都督張鎮芳的命令下被運去開封,或者銷售到了外地。當地大地主偷稅,加上他們對稅警以及地方官的行賄,總共就消耗掉了近一千萬斤糧食。至於地方官與管糧庫的傢伙們私下的盜賣,又損失了兩百萬斤石。落到人民黨手中的糧食有三千多萬斤,還有五六百萬斤糧食去向不明。這些到底是在各個運輸儲存環節中損耗掉了?還是稅收時每家每戶都少交了糧食,積少成多造成眼下的局面。同志們根據已經掌握的線索無法判斷。
人民黨當下沒有精力追查的太細,柴慶國批示,“能調查到這個程度,我覺得不錯了。同志們把這個寫個報告,先到此為止。同志們把注意力轉到土改方面的工作上去。這才是我們當下面臨的最重要問題。”
暫時中斷了調查後,柴慶國就召開了黨委會,商討如何利用眼下的局面,特別是河南稅收方面的這個事情。
“眼下掌握的糧食用於退稅,我認為是足夠了。當下可以以這個問題向張鎮芳發難,一來可以佔據批評的餘地,二來也能在張鎮芳集團中製造矛盾。”
“把這些貪官汙吏抓起來殺了,震懾內外之敵。”
這些都是非常正統的解決之道,很快就得到了同志們的認同。
顧璐卻提出了一個設想,“我們不妨把糧食用於興修水利工程吧。空軍拍了不少航拍照片,根據這些照片拼出的歸德府一帶的地形,我們乾脆進行整體的水利規劃,在一部分可以實施的地區實行建設。”
“這不行!”立刻就有人出來反對。
“河南這一帶和其他根據地不同,這裡水源缺乏。每年為了爭奪水源都要多次發生地方上的群體鬥毆事件,每年都要死人。別說這一帶了,就是淮海省就有多少這等事。陳主席早早的說過此事,這到了淮海省我們才注意到這些。在河南直接這麼做,會比較激進。”
有人率先明確反對,幾乎所有同志都跟著表示了反對。安徽、湖北一帶水災比較突出,而江西山區多,缺水和洪水並存,淮海省儘管臨著洪澤湖,又有多條水系,缺水的問題依舊是關鍵問題。陳克和以前一樣,早早的就能指出問題。同志們有了心理準備的情況下,一開始在淮海省農村依舊被弄的焦頭爛額。很多村落之間因為爭水結下的舊怨是源遠流長。又有地方上的地主士紳推波助瀾。給人民黨在淮海省的工作造成了極大的麻煩。
“這些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