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陳克又談了何汝明的態度。何汝明認為與北洋合作完全是被北洋給吞了。對這樣危言聳聽的說法,黨小組的同志也就是聽聽而已。北洋為了擴大資本蓄積量,很多產業都是商辦,舊有的企業都開始不斷商營,就更別說新式的企業了。何汝明想分杯羹的想法是如此的明顯,同志們甚至懶得對此進行評論。
和大家相處也有快一個月了,陳克覺得越來越習慣這種方式。會議結束以後,陳克拉了秦佟仁表示有話說。秦佟仁很少見到陳克臉上神色生硬,知道這真的有些不太方便公開說的事情,他很認真地坐下,很認真地聽陳克講述。
“佟仁兄知道何倩小姐的事情麼?”陳克板著臉問。
“何老爺子的愛女,相當的聰明。”秦佟仁回憶著何倩,他去過何老爺子家多次,還真地與何倩喝過酒,只是次數不多,對那個小丫頭印象不太深。
“何小姐可否定婚了?”陳克依舊板著臉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文青想去提親麼?”秦佟仁倒也不覺得這是件多大的事情。
兩人針對這件事情談了一陣,秦佟仁對於陳克為何此時想結婚不是太理解。陳克告訴他,自己不想死之前還是未婚狀況。秦佟仁難得的大笑一次,對於陳克這樣的直率態度,他倒是挺讚賞。不過對於何倩,秦佟仁並不認為是陳克的良伴,“我覺得那位何小姐聰明過度。對了,文青知道何汝明有個女兒麼?”
“見過。那次德國使館的酒會上見過一次,還說了兩句話。”
“我去何老爺子家做客的時候也見過幾次,我覺得那姑娘不錯。文青,我知道你喜歡聰明人,不過婚姻這事情,聰明可不是僅僅表現在做事情上。如果何倩姑娘不是後黨,倒是可以當作同志。我好歹也成親了,就我來看的話,何倩姑娘作為眷屬未必合適。你若真的想成親,我覺得何汝明的女兒不錯。”作為已婚者的秦佟仁給出了建議。
“那能否勞煩秦兄作媒呢?”陳克平靜的突出了這句話之後,一直偽裝的生硬神色終於崩潰了,他露出了害羞的神色。人是種生物,面臨危險之前,本能的就想留下後代。這也是為什麼一戰二戰前,大批人結婚。戰爭結束後,大批人離婚。陳克的精神狀態就很類似於這樣的情況。北京的黨小組執行的越順暢,意味著革命工作馬上就要正式開始了。
作為軍事幹部的卜觀水,作為地方行政依靠的尚遠的加入,讓陳克的藍圖開始完善起來。激昂的情緒下,盛官員一提結婚的事情,陳克就突然起了共鳴。陳克知道革命就是提著腦袋去幹,而且一旦革命開始之後,哪裡有時間去管什麼婚姻問題。陳克必須以絕對清教徒的面目去領導革命。如果陳克未婚的話,反倒不是那麼有利。
所謂殺伐果斷的作風,就是因為做事情僅僅是按照道理來,瞻前顧後只會進退失據。既然有了這個想法,那就去執行。至於未來的結局如何,陳克根本不想去考慮了。事實上,他擺脫秦佟仁去提親的時候,就完全把這件事情拋到了腦後。
陳克可以用一種強硬的態度對待此事,而何汝明卻完全沒有這樣的準備。秦佟仁前來提親的時候,何汝明覺得陳克不知道吃錯了什麼藥。何穎原先的那個婚約倒是真的取消了,而且陳克不經意間還幫上了忙。但是這可不等於何汝明就認這個人情。所以秦佟仁的請求被婉言謝絕。
秦佟仁對此的應對很簡單,在黨會上提及此事。聽完介紹之後,嘲笑是少不了的。鄭文傑乾脆就大笑起來。陳克倒也懶得去理他。黨當年對於高階幹部的婚姻可是要政治審查的。陳克之所以現在決定結婚,某種意義上也想避開政治審查這道關口。
嘲笑歸嘲笑,既然提出了問題,那麼就要解決問題。尚遠沉思了三分鐘,就問陳克:“要送給袁蔚亭的那批禮物,明天就送去吧。你正好可以把這件事情說說。”
與會眾人都是精通官場的人,一聽這話就明白什麼意思。只要袁世凱隨便發句話,何汝明這等人打死都不敢反抗,說不定還會引以為榮呢。
就在黨會談論此事的時候,何倩也在和大哥何汝明談著此事。“大哥,若是那陳克請袁大人出面說此事,你敢拒絕麼?”
何倩已經對大哥徹底失望了,一個快四十歲的人,腦子就不多想想?秦佟仁可是何汝明介紹給陳克的,現在能幫著陳克來提親。能這麼快與秦佟仁建成這樣親密關係的陳克,怎麼也不會是無聊的人,既然來提親,看樣子就是一定要辦成。
對於與陳克結親,何倩態度很微妙。堅決不與陳克結親,堅決與陳克結親,兩種截然對立的態度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