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哭幾聲。母親解開本來就破爛的前襟,露出乾癟的前胸,完全沒有任何作用的給孩子餵奶。
看到上百人拿著棍棒整齊的走過來,這些人來吃驚都沒有了。倒是有人用嘶啞的聲音說道:“行行好,給點吃的吧。”
所有的店鋪全部關了門,上了門板。而住戶們更是大門緊閉,無論外面如何嘈雜,如何哀求,都沒有任何人敢露面。從口音上聽,這些多數都是附近的,也有些更遠地方的。鳳臺縣本來不是什麼交通樞紐,水災之後也一直沒有大規模的災民湧入的情況。卻不知道現在是怎麼了,突然間就來了這麼多人。
這些滯留在縣城的人還算好些,再往前就是縣城的衙門。距離還有一百多米的時候,就聽到一片吵雜聲。
“縣令大人,求您放糧救命啊!”這是能聽到的最多的聲音。男人,女人,老人,都在呼喊著,哀求著。
“娘,我餓。”其間夾雜著孩子的哭泣聲。
遊緱畢竟是女孩子,雖然十幾分鍾前胸中充滿了對人民黨與保險團的義務感責任感,她能領著自己的隊伍前來保衛糧庫。可真的看到這些慘狀,特別是聽到孩子們的哭泣聲,這個本來就不是什麼鐵石心腸的女孩子只覺得鼻子酸酸的。
“遊先生,要不咱們繞路吧。”護衛在遊緱身邊的警衛員低聲說道。
“怎麼繞?”遊緱下意識的問。她的目光從那些乾瘦的孩子身上掃過,卻又忍不住避開了。可是往哪裡看,都能看到這些可憐的小孩。聽到能繞路,她還是動了心。
“往左邊轉,繞一條街,應該能過去。”
“哦?”遊緱覺得這個方案也算可以。但是她突然想起一件事,問道:“剛才你們帶我哥哥來這裡,就沒有看到這麼多人麼?”
“遊先生,你忘記了?尚遠縣令今天不在縣衙,而是在碼頭送人。”
“送人?”遊緱一時沒明白,再一想才想起今天是送那群安徽新軍的人。陳克不可能親自跑這麼遠,自然是尚遠負責送行。
“怎麼會突然來了這麼多人呢?”遊緱很不解。
“要我說,都是這次安徽新軍那幫人惹出來的。他們沿途救了不少人,還一路往咱們鳳臺縣來。這不擺明了鳳臺縣有吃的。這些百姓很可能是跟著那些新軍的船往這邊來的。只是新軍那些人坐船,跑得快。這些人都是附近的,過幾天只怕會來更多。”
“這是誰給你講的?”遊緱很奇怪。自己的警衛雖然為人忠誠,不過並不是這麼機靈的人。若不是別人和他講過這些,那就是自己看走了眼。
“這是昨天我去送信,聽朱光祖和鍾舜卿兩位教員說的。”警衛員倒也實話實說。
聽了這個訊息,遊緱當時就不滿意了。既然有這樣的看法,為何不和自己說清楚?她追問了一句,“那這兩位教員有沒有把這個想法告訴別人。只是隨便和你說了說?”
“這我就不知道了。”警衛答道。
正在此時,卻聽到縣衙門口敲響了銅鑼。“施粥啦!”“施粥啦!”
災民組成的人群裡面立刻爆發出一陣喜悅的呼喊。哀求聲立刻沒有了,只要有碗粥,就能多撐一天。
“諸位鄉親父老,本人是鳳臺縣縣令尚遠,我們馬上就在城南施粥。大家擠在這縣衙門口也沒用,都去城南。”尚遠的聲音遠遠的傳了過來。
災民們中不少人立刻起身往南邊走。卻也有人不肯離開。往南走的人這才注意到一直都穿著深藍色衣服的隊伍出現在附近,人人手拿長棍。雖然心裡依然害怕,不過為了吃飽肚子,大家也管不了那麼多。他們繞開遊緱的連隊,向著南邊急匆匆地趕去。
遊緱也不知道是該到尚遠這邊,還是繼續往糧倉那裡去。卻聽到銅鑼聲一聲聲響起。看來尚遠派出了不少人,就聽見好幾個人喊道:“施粥啦!施粥啦!城南施粥啦。”這些人沿著不同的方向去了。
正思量間,卻見有人從滾滾而去的災民組成的人流中硬擠了過來,他也是一身深藍色的“軍裝”,卻是尚遠的警衛員。
“遊先生。遊先生,尚遠大人讓你們趕緊往糧倉那邊去。對了,尚遠大人讓你們把口罩都戴上。”警衛員喊道。
遊緱雖然不知道尚遠打得什麼主意,卻也聽從了建議,命令部隊把口罩都給戴上。眾人都不太理解這到底是什麼意思,不過效果卻是立竿見影。災民們看向這支隊伍的眼神中頃刻就帶上了畏懼。不少人別開了眼神,不再感與保險團的隊伍對視。
遊緱身在隊伍當中,所以看不到。但是災民既然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