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的壽州城下幾乎是毫無人煙。大白天的就城門半閉,很是有些警戒的意思在裡頭。與壽州相比,鳳臺縣縣城倒是充滿了各種災民,加上保險團組織生產,維持生活,反倒看著“生機勃勃”了。
胡從簡來過壽州很多次,到了城門處,連守門的門丁都臉熟。門丁也沒有攔他,胡從簡就進了壽州城。
第三卷莫道前路無知己第185章各式各樣的波線一
第185章各式各樣的波線一
秋末的鳳臺縣平原上,植物的頂端無一例外的開始枯黃,只是根莖部分有些還保持著綠色。秋風掃過這片斑駁的小平原,發出沙沙的聲音。幾個墾荒旅的營地在這片蕭瑟的秋風中顯得穩定又堅實。
老天爺總算是開了些眼,儘管今天上半年洪水肆虐,但是下半年總算是沒有繼續鬧出什麼災情,總算是得到了搶種的收穫。因為有了足夠的食物,百姓們的話也明顯多起來,愁苦的神色也不知不覺消散很多。食物供應終於穩定之後,加上農活已經基本結束,百姓們原本七日休息一次,現在額外的放了三天假。大夥提心吊膽的擔心了這麼久,終於能夠放鬆下來之後,墾荒營的營地立刻就顯得熱鬧起來。
不過營地西南角是不允許喧譁的,墾荒營的學校就設在這裡。營地裡頭要求孩子們都得上學,只要孩子上學,早飯午飯都是保險團供應。在這個水災的念頭,家裡頭根本沒有什麼家務可以幹。人民黨和保險團管規矩大,包括衣服的換洗都是定時的,男子營地按照規矩定時換洗衣服,包括補衣服也是定時有人來負責。男子們對於照顧孩子都沒啥興趣,有人肯替他們照顧,特別是讓娃娃們去讀書。親自參觀了學校之後,看到娃娃們真的在讀書,而且吃的還行,至少沒有捱餓。男子們實在是巴不得把這些重負交給學校的先生來管。
不過這種感受在假期的時候就顯得十分不協調了,好不容易能歇口氣,想讓娃在自己身邊,和娃說說話。學校的服裝是統一的,都是和保險團一樣的藍色衣服。學校的先生們管得嚴,這些小子們一個個整天洗的乾乾淨淨的,穿著整潔的藍色衣服,舉止都很有規矩的樣子,怎麼看都讓大人心裡頭高興。
原本因為假期是臨時制定的,娃娃的學校沒有接到通知,今天的課程雖然縮減成上午課程,但是娃娃們中午還是要在學校吃完統一的午飯才會放學。大人們也趁著這個機會在一起曬著太陽聊天。
“三大爺,我怎麼聽說你讓你家小子回來了?”大家都是鄉里相親的,這些話題是最容易引發大家興趣的。
“嗯,我是讓那小子回來了,不過那混帳小子卻想給我變主意。等我見著他,不打斷他的狗腿。”被稱為三爺的這位姓張,今年五十多歲,是嶽張集本地人。水災前是個殷實戶,但是水災一來,為了護住家當,全家硬是在大水裡頭堅持了幾天都不肯跟著保險團救災的船走。好歹是保險團沒有把他們給忘記了,等又最後一趟過去,張家的房子徹底被泡塌了,家當根本就找不到。如果不是兒子們死活拉住張三爺上船,張三爺肯定要給自己的家當殉葬了。
張三爺貌似記性非常好,水災之後一片白地,張三爺每次經過一片地的時候,都要指著那片地說,“那是我家的七畝三分地。”這些日子以來,這話他說了不下上千遍,大夥耳朵都要磨出繭子來。可是大夥怎麼都看不出來那片地原本是誰家的,張三爺這麼說雖然執著,卻根本沒有什麼說服力。而且張三爺為了證明自己沒記錯,把各家的土地在哪裡說的居然不離十。這樣的努力並沒有讓眾人對張三爺有什麼佩服,反倒覺得心裡頭怪怪的。
把村裡頭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並不是什麼讓眾人喜歡的。不過水災之後,大夥都意氣消沉,張三爺的另類活躍也算是能讓大夥覺得有個解悶的。所以眾人也沒有說那麼多。
看著眾人根本不接茬,張三爺沉默了片刻就忍不住了。“這保險團現在有糧食,為啥不分給大家,為啥要霸著地,為啥賴著不走?”張三爺悶聲悶氣的說道,“說什麼分地?一群外鄉人到咱們這裡,肯定不安什麼好心。遲早要鬧出事情來,咱們別和他們瞎摻和。他們呆不長的,水一退官府就來了,到時候他們走了,我們還是要納稅完糧。”
眾人依舊不吭聲,自從深秋的第一次收穫開始之後,這樣的言論就彷彿逆了時節的小草,突然從各處冒出來。大家雖然有著自己的種種想法與渴望,但是眾人都不願意說話。
張三爺看著沒人吭聲,繼續絮絮叨叨的說道:“說什麼為百姓,我們落到一根毛沒有?糧食都讓保險團給囤起來,一點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