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銘被三房打到,對她來說並不能漁翁獲利,或者說很可能會是殃及池魚,畢竟她和薛銘一樣同是大房的女孩,一榮俱榮、一損俱損,可她就是見不得薛銘好。
二太太垂眸之前,迅速看清了眾人臉色,不準備發表意見。
老太太也覺得氣氛尷尬,三夫人無禮在先,她有心庇佑也毫無情理立足,薛銘雖是出言不遜,卻並沒有針鋒相對,而是曲線攻之,她挑不得薛銘的毛病。
一口氣憋的老太太臉色鐵青難看,薛銘卻嬉皮笑臉,湊過去,“祖母今日回來,孫女準備了大禮呢。等祖母安置妥當,休息好了,孫女去給您請安。”
老太太不喜歡薛銘那是眾人皆知,也毫不需要掩飾的。一是因為她並不是長房嫡長長女,她沒必要為了給薛如海面子對她青眼有加。二是薛銘的娘薛夫人身份卑微,又一味弱懦,明明是長媳主母卻不如三房一個混吃混合的鄭氏,議親的時候她就瞧不上薛夫人,更不要說娶進門來這些年。她除了給薛家添了兩男兩女,什麼貢獻都沒有。這兩男兩女還都不大省心,大兒子參加科舉多年,年年炮灰,打了讀書天下第一的薛如海的老臉,大女兒賢良淑德,嫁入忠勤伯府不過兩年就被小妾斗的一命嗚呼,二女兒定了一門好親事,卻不識好歹鬧出據婚私奔醜聞,小兒子是大房唯一能入得老太太眼的孩子。
“難為你有多餘的孝心拿來孝敬我,真是讓我受寵若驚。”薛銘是個孝敬的好孩子,但是多數孝心都送給了她爹和她娘,還有她那垂垂老矣跟著舅舅在江南上任去年才魂歸故里的外祖母。老太太皮笑肉不笑,瞄了一眼薛銘。
本是想看她難看的臉色,卻不料人家依然笑顏如花。“祖母說的孫女無地自容了,過去是孫女年紀小不懂事,空有孝心卻不知如何孝敬祖母。如今我漸大了,母親的提點也聽得進去了,自然知道如何孝敬祖母了。”一面說著,一面拉著薛夫人不著痕跡的往老太太跟前湊過去,“祖母可是要責怪孫女立事太晚了,不懂事?”
這話又將老太太噎住了,不管是責備她從前將孝心孝敬給了外祖母,還是過去不懂事都顯得自己小家子氣,善妒不仁慈。人家薛銘將之前的錯誤歸咎於自己年紀小不懂事,你一把年紀的名門貴婦能同不懂事的孩子計較?人家又說是在母親的教導下漸漸懂事知道孝敬祖母,這時候為了彰顯大家風範合該飄揚薛夫人幾句。
可老太太絕對沒有那麼大度,此刻也只能馬馬虎虎的誇薛銘幾句懂事。薛銘瞬間就佔了老太太的上風,這是所有人都始料不及的。
一直跟在後面默默看著前邊戰況的三房龍鳳胎,相互對視了一眼,暗自心靈交流一番。一直默默無語的好似透明人一樣的二房嫡女薛鏵被薛茹綁在身邊緊緊的抓著,臉上和她母親一樣毫無表情,內心如何卻無人知曉。
邁著小細腿,奮力想要跟上隊伍的薛書懷擦了擦額頭的細汗,正要甩開乳母拉著自己的手,突然被人從後面抱了起來。
掙扎間,看見一張再熟悉不過的小臉,歡快的身處粉嫩的小手圈住來者的脖子,往那人的懷裡鑽,奶聲奶氣道,“姑母,抒懷想死你了!”
走在前面的薛茹聽到這聲奶聲奶氣的呼喚,突然覺得身體一僵,行走中的手腳竟然不知應該如何擺動。
薛銘也跟著轉頭,薛姑母的目光正好落在薛茹和薛鏵的身上不停打轉。
空氣中似乎又瀰漫了算計的味道,薛銘禁了禁鼻子,決定扶著母親遠離是非。
046 盟友
今天來的薛姑母,目的很明確,是不會將主意打到薛銘的身上的,薛夫人身為薛茹的嫡母卻根本脫不了干係。薛銘想要帶著母親遠離是非的想法是根本無法實現的,意識到這一點,薛銘只得規規矩矩的去和薛姑母見禮。
且說這位薛姑母,是薛老夫人的么女,自幼便與同自己相差最少的三哥交情最好。其中年歲相仿是一個原因,而決定性因素是,他們兩個與大哥、二哥出生在薛老太爺處於奮鬥階段不同,他們兩個出生時,薛老太爺已經頭頂烏紗帽,和寧遠侯相交甚好了。他們兩個是從錦繡堆里長大的,她又是女兒,嬌養的厲害。
自小便是個目中無人的孤傲性子,又因為自小便覺得自己高人一等,便對於弱勢群裡有著與生俱來的保護欲,以維護弱勢群體利益來彰顯自己的強大為樂趣。
是以雖然她和薛三老爺自小交情最好,卻十分不喜歡驕傲又潑辣的薛三夫人,反而對柔柔弱弱,溫文爾雅的薛夫人青眼有加。
以薛銘的判斷來看,是她和薛三夫人在一起無法獲取完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