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平才小心翼翼的將薛銘放在大堂椅之上,動作輕柔,神太認真。看得一眾女眷都春心蕩漾。薛銘卻感受不到任何甜蜜,只是看著他沉靜如水的臉,嘴角不停抽搐。
“還不快將姑娘扶回房休息。”薛如海見女兒終於脫離魔掌,忙呵斥一旁犯花痴的秦媽媽和碧絲。
兩人得令,要往前去,可顧長平卻並不讓地方。而是伸手又將薛銘扶了起來,緊握她的手,“今日讓你因我受苦了。”
他聲音本就低沉,現下帶了幾分柔情和愧疚,十分蠱惑。可薛銘看著他那張好看的臉。卻起了起身的雞皮疙瘩。嘴角抽了抽,笑的很難看的搖搖頭,“世子嚴重了。”一面說著,一面抽動自己的手,想要逃離,可顧長平卻攥的越發的緊了。
薛銘忽然感受到一股內裡,下意識的想要逼出內裡來阻擋。卻恍然大悟他現下舉動是因為什麼。忙軟軟的喚了一聲疼。
顧長平心中納悶,臉上卻是萬分愧疚,鬆了手,親自將她的手放在秦媽媽手中。“勞煩媽媽仔細看顧。”
“這是奴婢的職責,世子爺放心。”秦媽媽覺得,顧長平滿是關心,心裡替薛銘高興。一旁碧絲飛快的掃了一眼顧長平看著薛銘深情的模樣,臉上閃過一絲紅暈,也打心底裡替薛銘高興。
匆匆趕來想要看戲的薛茹此刻站在門口,正好瞧見顧長平握著薛銘的手深情相望的一幕。頓時覺得心口發悶。
薛銘走到門口,挑眸看了薛茹一眼。
薛茹失神的表情即刻消散。一臉關切,“聽聞姐姐失蹤,妹妹一直擔憂不已。姐姐可沒甚大礙吧。”
這訊息薛如海封鎖了的,她如何知道?碧絲渾身戒備的挑眉看了過去。薛茹下意識的瑟縮一下。
秦媽媽冷哼道,“三姑娘訊息真是靈通。這大房裡除了老爺和太太還有咱們貼身侍候的,怕再沒人知道二姑娘失蹤這事兒吧?三姑娘好耳力。”
薛茹臉色一白,“偏巧那時候我來給母親送新繡的抹額,聽到了訊息。”
薛銘拍了拍秦媽媽的手。對薛茹扯扯嘴角。“勞煩妹妹記掛著。你也瞧見了,我一身是傷。說沒有什麼,是寬母親的心和敷衍外人。你我姊妹不必如此噓寒問暖。我累的緊。回房要休息,處理傷口,妹妹自便吧。”
薛茹又熱戀貼了冷屁股,神色有些難看。然而卻很快便又掛上了笑容,“姐姐說的是,但請姐姐好好養傷,莫要傷懷注意身子才最要緊。”
“嗯。”薛銘愣愣嗯了一聲,便拖著沉重的步伐往自己的屋子裡走去。
才剛換下了髒衣服,又看看將身上的汙垢用帕子擦乾淨,薛夫人便由林氏扶著哭哭啼啼的引了大夫來。又是看傷口,問情況,又是切脈,折騰了好一會,才洋洋灑灑的寫了好些個方子,著人去抓藥。
薛銘頭上糊了藥,包紮的嚴嚴實實。人也累得開始沒了精神,歪在床上真不開眼睛。
薛夫人心疼極了,“兒啊,傷成這樣,明日便可不必去給你祖母拜壽了。”
“那可不成。”薛銘一下來了精神,又側頭去看秦媽媽和碧絲。“那觀音像呢?”
“完好無損,給姑娘收著呢。”碧絲知道,費了這麼大力氣請來的,薛銘一定要尋。便拼命護得那觀音像的周全,回來後便放在了妥善的地方。
薛銘很滿意的點點頭,“這樣就好。”說著又握住薛夫人的手,“娘,你放心。我沒事。明日我若不去給祖母拜壽,旁人豈不都要說我被人擄走了?幾次三番的遭遇這樣的事兒,雖顧府知道原因,也不計較,可到底對於名聲不好。女兒日後嫁給顧世子,是要作侯府的當家主母的。我若沒有好名聲,婆婆小姑,乃至妯娌們,哪一個會看重我?且別說管家了,只怕到時候人家因這個詬病女兒,連管一個院兒的權力都不給。”
公侯世家,爭奪管家權力一場激烈。
薛夫人雖沒深入其中,卻也知道其中利害。含淚點了點頭,“可憐我兒,這般命運多舛。”
薛銘也嘆了一口氣。
前世她因自小養在太皇太后膝下,又是熙禾公主的伴讀,被封為郡主。一度惹得太子為與其結為連理而忤逆皇帝。她又有第一美人的雅稱,遭人嫉妒,被人暗算也便罷了。
可怎麼重生到了薛銘身上,不過是個相貌平平的首輔嫡女,許給了一個沒落侯府的世子,也要這樣被人折磨。
薛銘嘆了一口氣,深深的對自己的人品產生了懷疑。
林氏見薛銘有了倦怠之色,便對薛夫人道,“母親,讓妹妹早些休息要緊。省的明日早上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