薛夫人目瞪口呆的看著薛銘,顯然沒有消化她剛才說的一通話。薛如海震驚之餘有些賞識的看著女兒,點了點頭。薛銘側頭給婆子們打了一劑眼色,方姨娘便在毫無掙扎餘力的情況下被拖了出去。
也許是因為走的太急,又或許是因為太過絕望。方姨娘根本沒看見並肩藏在門口一側的一雙兒女。
薛茹哭紅了眼睛,見方姨娘出來下意識的就要往前撲,卻被胞兄薛書禮一把抓住,皺眉對她搖了搖頭。
薛茹紅著眼睛,氣憤道,“說好的是來為姨娘說話,你為什麼不要我進去?現在又為什麼不讓我去見姨娘!十年!十年啊!姨娘養尊處優慣了的,怎麼能在那種破地方呆十年!”
薛書禮的臉因痛苦和糾結而便的有些扭曲,俊臉慘白一片。他咬了咬嘴唇,道,“只要薛銘去求,顧長平隨便點個頭,姨娘就真的會被扔進慎行司。那樣我們一輩子都見不到姨娘了。”
“你胡說!姨娘又不是侯府的人!”薛茹甩開哥哥的手,極力壓低聲音不敢讓自己喊的太大聲。“你明明就是怕姨娘拖累你,毀了你的前程。你信薛銘胡言亂語,卻不救自己親孃。你豬狗不如!”
薛書禮臉色鐵青,嘴唇抽搐。他就是怕被耽誤前程怎麼了?心裡雖是這麼想的,可卻伸出手抓住妹妹的手安撫道,“好妹妹,我總會想法子將姨娘接出來的。”
026 收尾
薛書禮硬生生將薛茹拖走的時候,正巧讓出門的薛銘看了個滿眼。雖然沒聽見他們兄妹的對話,但薛銘也能猜得個大概。只是她不知道,這個難對付的是薛書禮還是薛茹而已。
這一場聖戰打了多少天,大家委實是疲憊不堪。終於告一段落,可以休息一下。
但是薛銘卻不肯懈怠,馬不停蹄的將自己院子裡的人清洗了一次。但凡是和其他幾房有瓜葛的都剔除了個乾乾淨淨,既不怕得罪人,也不怕面子不好看。臉上堆著笑,就把人打發了個一乾二淨。
碧雲佩服的五體投地,興奮不已。“姑娘您沒瞧見,徐媽媽那懊惱樣子。素日裡仗著三太太,她不知拿多大的架子呢。今日卻讓姑娘收拾慘了。”
這徐媽媽是三房太太送給薛銘的媽媽,一直壓在鄒媽媽頭上,拿喬拿的厲害。
薛銘身心愉悅的泡在浴桶裡,看著自己就要痊癒的鞭痕,用手聊著水花,“她不是喜歡吃酒賭錢嗎?我給她時間放長假,使勁兒賭錢。三嬸問起來,難道我不是體恤下人麼?她要發作我?”
聽說這府上的三太太仗著老夫人的寵愛,很是跋扈。薛銘喜歡和跋扈的女人過招,想要自己做女兒的時候在孃家過的順遂一點,從公中得到的嫁妝豐厚一點,便要先拿這個大頭的捏一捏,給點厲害瞧瞧。
她嘴角輕揚,自信又帶著那麼一點潑皮無賴。
碧雲看著一時愣了,水霧繚繞之中,姑娘肌膚通透如玉,眉眼柔和之中卻透著那麼一股子貴氣,與其莊重之中又帶著那麼一股子調皮。女人見了都喜歡的,男人肯定會神魂顛倒。想到顧長平深邃的眉眼,俊逸的臉龐,她突然覺得有點抑鬱。
強打著精神道,“可是姑娘,老太太想來最寵三房的。家也一直是三太太管著。就是這次老太太歸省給舅老太爺祝壽也是帶著三房的。”
薛銘皺了皺眉頭,自元神的記憶力搜了搜這段老太太待兒媳婦回孃家的記憶。身子往水裡潛了潛道,“不是還帶了長房的嫡子麼?”薛銘的嫡出弟弟薛書懷也跟著老太太走了,好歹長房也不是太寒顫。
碧雲一旁默不作聲,那麼小個豆丁能說明什麼。可薛銘卻覺得,好歹沒有太讓人絕望。
大家都以為,鄒媽媽既然是被方姨娘逼迫害了薛銘的,薛銘自然能原諒她繼續讓她留在自己身邊。可出乎大家意料的是,薛銘的確原諒了鄒媽媽,但是卻絕對不准她在侍候。薛夫人又一處極好的陪嫁莊子,看架勢日後很可能是薛銘的,於是鄒媽媽就被打發去了那莊子上當管事媽媽,帶著她那不成氣候的兒子。
臨走時她哭的昏天暗地,又沒臉面對薛銘,只重重磕了幾個響頭,不顧頭上的淤青,拉著兒子就爬上了馬車。
薛銘卻是做的仁至義盡,跟著一直送到二門處,一頓深情囑託。鄒媽媽更加羞愧難當。薛銘看著鄒媽媽上車前還是一臉悲痛,可轉頭卻已經是面色平靜。一旁的碧絲和碧雲都看的是一身冷汗,姑娘變了,變的機制中透著冷酷。
“自下月起,從我的月例中撥出五兩銀子給鄒媽媽貼補吧,莊子上的生活不比府上。總該要他們母子過的舒適些才是,我能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