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天涯仰頭哈哈了幾聲,全無謙虛推讓,得意非凡。
“當然啦!這是我師傅找了好久才找到的寶地,自然不同凡響。”
葉淮山微微驚訝地看著她,風天涯與他之前認識的世家閨秀完全不同,那些女人如同花苑的溫水,輕柔得讓人不忍觸碰,她們在他的面前低低細雨,連抬頭看他的勇氣都沒有。
可是風天涯不是。
如果說那些女人是花苑的溫水,那風天涯便是深山中的冷泉,清徹凜冽,帶著特殊的寒氣,單單接近便會使人透徹心扉。
葉淮山看著她,輕輕地笑了笑。
“對了,風姑娘,為何令師不在這裡?”
風天涯:“早死啦。”
葉淮山:“”
葉淮山收斂笑容,“抱歉”
風天涯擺擺手,“抱什麼歉,他自己想死了,又不是你殺的。”
葉淮山:“”
這些話若是平常聽來,完全可以當成是不尊師重道的不敬行為,可是如今從風天涯的嘴裡說出來,葉淮山卻只聽出了一種順其自然的曠達。
風天涯同葉淮山聊了會,又開始趕人。
“回屋去回屋去。”
葉淮山苦著臉,“風姑娘”
風天涯瞪他,“你再不回去我不讓你下山了啊。”
連番威脅之下,葉淮山終於回屋休息。風天涯轉身來到屋後,燕孤鳴坐在後崖邊,看著遠處。
風天涯走過去,坐到他身邊。
“收拾完柴火了。”
燕孤鳴低低地嗯了一聲。
風天涯轉頭看他,浪人的側臉輪廓很深,刀削的一般。
“那怎麼還待在這。”
燕孤鳴側過臉,墨一樣的目光看向風天涯,一句話也沒有說。
風天涯:“怎麼又不說話。”
燕孤鳴伸開長腿,身子向後靠在一捆柴火上,他抬起左手,輕輕地拍了拍自己的腿。
風天涯不多話,一蹭一蹭地過去,坐在了他的腿上,熟悉地向後一靠,躺在燕孤鳴的身上。燕孤鳴胳膊一彎,攬住小小的人。
風天涯:“蠢燕。”
“嗯?”
風天涯:“手給我。”
“嗯。”
風天涯兩手放在胸前,擺弄燕孤鳴的手掌。他的左手本就傷得很重,加上這幾個月浪人根本沒有用心調養,每次風天涯告誡他要靜養他都是敷衍了事。所以傷勢的處理並不盡如人意,他手指仍舊沒有多少力量。
燕孤鳴低沉地看著自己蜷縮的手指。
“有什麼好玩的。”
風天涯:“什麼都好玩。”
“”
風天涯將自己的左手握成一個拳頭,舉到燕孤鳴手掌邊。
“來,握住。”
燕孤鳴盡力地張開手掌,覆在風天涯的小拳頭上。雖然沒有完全張開,但是他的手很大,搭在風天涯手上就全部包了起來,從外面看就像是他握住了她的手。
風天涯嘿嘿地笑。
燕孤鳴不知她為何笑得這麼開心,卻也沒有問什麼。他就這樣搭著手,攬著風天涯,靜靜地在懸崖邊坐著。
坐了一會,風天涯忽然開口。
“蠢燕。”
燕孤鳴睜開眼,“嗯。”
風天涯:“我們要走了。”
燕孤鳴頓了頓,低聲道:“我知道。”
風天涯仰起頭,從下面看浪人的臉。
“你想去麼。”
燕孤鳴輕笑一聲,“怎麼,想不想又如何。”
風天涯:“你要是不想去,就留在天涯峰等我,我將他安全送到就回來。”
燕孤鳴:“我同你一起。”
風天涯坐直身子,扭頭看他,“真的?如果不想去可以不去哦,師傅不勉強你。”
燕孤鳴:“”
風天涯一副良師的表情盯著他。
燕孤鳴嘆了口氣,“是我想去。”
風天涯一笑,“好。”
燕孤鳴:“哪天出發。”
風天涯想了想,“你和他的傷勢都沒有什麼大礙了,最近幾天便可啟程。但是我怕那個卿士樾會使陰招,我要先下山看一看。”她思索一事,眉頭微微皺起。
“蠢燕,你對番疆瞭解多少。”
燕孤鳴:“我曾經去過番疆,瞭解一些情況。”
風天涯:“那大祭司,在番疆地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