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師弟——”拂雲老道痛呼一聲,舍了搖搖欲倒的劈風劍客,橫掣過來,拂塵起處,豹衣少年好似狂飆中的一片孤葉,摔出去一丈多遠,不待少年起身,紅了眼的拂雲子,如影隨形而至,掌中拂塵絲抖散開來,如同無數根鋒利的鋼針,惡狠狠刺向已無還手之力的畢士超。
第60章 惡戰連連
恰在此時,林中閃出一位年輕道士,一口沉重的大鐵劍,挾風劈至,直襲老道的小腹,招法剛健沉猛,力大招精。拂雲子如不撤兵刃封格,定遭開膛破腹之災,無奈變招,拂塵斜揮,化去年輕道士的索命惡招。來的正是梁長清,一路追蹤畢士超到了這裡,他本非拂雲老道的對手,但是有少年神鬼莫測的暗器相助,反倒佔了些許上風。
鄭隱見兩個弟子尚能支撐一陣,顧不得喘口氣、擦把汗、裹傷止血,轉身斜進,劍鋒電閃一般揮出。搜魂鞭煞屈無冤左肩濺血,痛嚎一聲,回鞭接戰劈風劍客。使氣盡力竭的鐵松道長得以喘息之機。
而此刻,宗擎大師,已被血影刀煞的九耳八環刀連連劈中,渾身浴血,痛入骨髓。鐵面俠僧自知不保,心生決死之念,暴喝如雷,合身撲上,任憑敵手的鋼刀割裂自己的胸膛,一雙大手鐵鉗一般扣住了司空銳的兩肩,腰身發力,一個“霸王卸甲”,將血影刀煞生生摔出三丈開外,正巧落在鐵松道長的跟前,不等被摔得七昏八素的司空銳爬起來,鐵松子的七星寶劍,已然洞穿了他的胸肋,縱橫西域數十載的血影刀,魂斷歷山舜王坪。
鄭隱狀極被動,又瞥見兩個弟子已是險象環生,一顆心禁不住揪成了一團,這一走神,更增破綻,被屈無冤的長鞭掃中,身上再添數道血痕。鐵松子奔來,方解了他的性命之憂,卻仍無法抽身去救徒兒,直急得五內如焚,七竅生煙。
就在這當口,山下飛也似的闖上來四個人,乾坤刀客鍾肇鵬,歪身掄掌,撥開蔡亨撒來的蟾蜍毒砂,凝聚剛剛恢復的八成功力,攻出一招“銀河飛星”,一式七變,但見刀芒耀眼,罡風震耳。疤面蟾蜍堪堪化開前面六變,肩胛已被劈中,沒等其慘叫聲落地,稍後趕到的金槍門主楊乾雷,來了個錦上添花,鋼槍直透蔡亨的脊背,疤面蟾蜍登時命赴陰曹。另一邊,輪劍羅剎獨孤儀迎住玉蜘蛛,岑雪玄則與摩天蜈蚣戰到了一處。
鍾、楊二人撲入場中,屈無冤見勢頭不對,狂攻了幾招,便腳底抹油,溜之大吉。拂雲子也不呆,知道勢無可挽,夾起師弟的屍體,步鞭煞的後塵。烏媚卿搖頭甩出兩根毒釵,朝典元通叫道:“老三,扯吧!”
獨孤儀飄身避過毒釵,反臂出劍,拇指同時按動劍柄上的機括,劍上的鋼輪,嗚的一聲旋了出去。玉蜘蛛驚嘶一聲,揮動手中鋼掃帚磕飛了鋼輪,直震得虎口發麻,心中發狠,順過掃帚柄,兩手用力一擰,柄的末端射出了三根“泣血毒針”。
正欲追趕的輪劍羅剎愕然斜縱,其中一根在她的袖口上穿過,很快便燒了一個大窟窿,若是射在人的身上,其後果可想而知。獨孤儀既驚且恨,再要去追已然來不及了。
鐵松子腳步踉蹌地趕到宗擎大師的跟前,伸出顫抖的手把了把鐵面俠僧的脈門,哀嘆一聲,頹然癱坐在了地上,神情木然。
鄭隱師徒三人抱在一起。梁長清愧疚萬分地說道:“師父,弟子無能,沒能看住小師弟”話未說完,噗的噴出了一口鮮血,昏了過去。岑雪玄見狀,急忙過來為紫臉道士推血過宮。
“師父,您不會責怪我吧?我沒聽您的話,自己跑下了山,您打我罵我都行。”畢士超依偎在鄭隱的身邊,怯怯地說道。劈風劍客抱緊了少年,百感交集:“傻孩子,師父怎麼會怪你呢?要不是你和長清及時趕到這裡,師父的這條老命,恐怕早就沒了”
梁長清悠悠轉醒,見到林臺天和齊元朗兩個人中毒不輕,即便能保住性命,功力也必然大受損傷,狠了狠心,將先師留給的闢毒靈丹獻出了兩顆,使飛篁客和鐵掌孟嘗體內的劇毒得到了有效的緩解。
原本,鍾肇鵬、岑雪玄、獨孤儀等人,是為了防備邪道人物背信棄義,應急救援的,但是為了不讓對方撈到口實,倒打一耙,只能隱藏在三里之外的密林裡,待齊元朗所發出的響箭在空中炸響後,再往這邊趕,雖然都是上乘的輕功,也終究需要時間,要不是畢士超和梁長清二人先到一步,拖延了一會兒,結局將不堪設想,這也是俠義道群雄始料不及的。一行人抬著宗擎大師的遺體,相互攙扶著,步履艱難地下了舜王坪。
四天之後,他們回到了大聖莊,少林高僧宗岱和震山幫、飛雲堡留下聽信的人,以及黃道善、練伯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