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乾脆泣不成聲起來,她知道,她的婚姻其實也是根本說不起話的。
“媽,不說了,我先走了。”連忙拉開門,逃命一般的跑了出去。
其實媽媽說得確實有道理,男人的作用不是指望他給你多少錢、天天守著你,讓你享什麼福,只是委屈的時候有個人陪在一起說說就好。
與雷從光在一起,她根本就沒要過他的錢,也沒要他為自己做過什麼,只是、單單覺得跟他能說說話就好開心。可是其他人都覺得她有所圖,不過因為他與她的距離太大造成的。也許他們是對的。她就是應該找一個跟自己條件相當的人,而絕不是雷從光那樣無論站哪裡都光彩四溢的人。
從南湖轉車到安鄉,一路上就喝了一瓶水,吃了兩個饅頭;一進安鄉,就好像進入了一個混亂的世界,放眼望去,四處都是搬著東西的大頭兵,四處都是攙著老人、抱著小孩準備投靠各路親戚的村民
在人群中擠著,往奶奶的老宅子方向走去。
奶奶的房子幾年前被大水沖塌,後來是媽媽出錢勉強又修起來的,並不算結實。這一次如果分洪,可憐的房子估計又不保了。
“姐!”人群中傳來安晨風的聲音,安雪小小的個子踮起腳也難以找到他。
“這裡!”後肩被一拍,安晨風一身泥濘的在人群裡鑽了出來。
“你怎麼在這裡?!”安雪一愣,這麼說雷從光也會在這裡了。
“我現在不僅僅是雷書記的司機,還是他勤務員。他又沒結婚,我不跟著他,那他吃飯、睡覺、洗衣服誰管?!怎麼辦?!對了,這次水勢太大,分洪時間又提前了,本來準備明天下午的洩洪時間改到今天下午四點。現在還有不少百姓沒有轉移到安全的地方,雷書記親自到現場來做指揮。對了,你怎麼來了?!”安晨風把矮自己一個頭的姐姐拉到一邊人少的地方,這才安心的問了起來。
“媽媽讓我來接奶奶和叔叔。”安雪簡單回答。只是,她以為她平靜了,可是當聽安晨風一口一個雷書記的時候,胸口竟然是那麼疼。
“哈哈媽媽是讓你來相親的,你跑這裡來添什麼亂啊!縣委那邊一直有車在兩邊跑,奶奶和嬸嬸剛才我已經讓人送走了。等會兒再有車過來我就找人送叔叔他們一家,哪用你操心啊!”安晨風大笑。
“胡說什麼啊!臭小子。”安雪給了安晨風一拳頭,但不得不承認,安晨風也知道媽媽的真實用意。
“我哪有胡說,我還知道媽媽要給你介紹哪兩個人呢!不說了,現在來安鄉容易,離開卻很難,你根本就沒辦法坐車回去的。你先在這裡休息一下,我先跟雷書記打個招呼,然後把叔叔和兩個弟弟妹妹找過來,等會兒有車我再來叫你。
“我反正沒事,我去把叔叔找過來等你吧!”
“不行!你就坐這裡!他們不在家裡,而是在長提那一頭,說了地方你也不一定找得到。再說你這點小個子沒準讓人會擠癟的。”說著,安晨風把安雪拉到大堤邊的一個臨時搭建所內,眨眼的功夫,早已湧入了人群向另一個方向跑去。
正午的陽光很濃烈,讓人有些睜不開眼睛。順著安晨風的背影,她、卻又看到了那個熟悉的身影
雖然隔著很長一段的距離,但她依然能準確地看出,兩個多月來他似乎清瘦了許多。
用手擋住頭頂上的陽光,安雪忍不住往他那裡多看了幾眼。
他身上那件襯衫汗得透溼,還有些皺巴巴的,想必是在這烈日下曬了多時。
他的褲腿上還有泥漬,鞋子更是已分辨不出顏色來,說不定是剛從洩洪口過來的。
他還是那樣的俊逸,只單單看到一個背影也覺得是。
他當然是完全沒有看到她的存在,高昂地身影站在河提之上背對著她、面對一群的民兵和安鄉的鄉鎮幹部大聲說著什麼,他面前的人群皆是用著無比崇拜的眼神紛紛點頭稱是。
不自禁的笑了笑,還是第一次見他這樣有模有樣的做工作呢!真的好威風的樣子。
安晨風用手擋在嘴邊跟他說了幾句什麼,他點了點頭,安晨風一陣風兒似的往堤下的洩洪口處跑去。
弟弟長大了,這是安雪最感到欣慰的地方。
在家,他懶的要命,就連媽媽給他洗衣服也要從他的床頭或者什麼地方找出來,自己連拿到衛生間給媽媽洗都懶得拿。
沒想到,他現在還管雷從光吃飯、洗衣服
看來,就算他的工作無法安排,他的成熟也是最大的一個收穫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