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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部分

震。外表如何冷酷,但在面對自己的時候卻是一副軟弱的樣子,面前的人真是那個曾經與自己勢若水火的皇兄嗎?看著那幅哀傷的面容,心裡不覺湧起一絲心疼。他起身坐到斐源古身邊,捧起他的臉道:“不要露出這樣的神色。”

語罷,唇便吻了上去。

心裡有種甜甜的澀澀的感覺,斐源古緊緊擁著眼前的人,只希望這一刻能夠天長地久。他是瘋了,才會在與這個男人發生了關係之後愛上他,可他不悔,哪怕只能永遠躲在陰暗裡見不得陽光,只要這個人還需要他,他便知足了。

陳牧馳回去後,久久不能入眠。他腦海中一直回憶著雅部南休的話語,越想便越難心安。他可以為了一己之私而害整個明毓毀掉嗎?這裡不僅是他的故國,也是唐家三代付出所有努力而得來的成果。可若真的如此碌碌無為,什麼都不做,他卻覺得好不甘心。

燭火搖曳,映著他的臉明明滅滅。

窗子外寒風呼嘯,嘩啦一聲吹開窗子,陳牧馳一驚,視線投去,猛然瞧到一個身影。他一怔,急忙追了出去。那人沒料到被突然發現,想要躲避卻已不及。陳牧馳看著這個有些熟悉的背影,聲音顫抖,“你”

“我曾經救過你一次,只是那時候你已經昏迷不醒,這幾日辦完事從此經過,便順道來看看。”那人的聲音低沉厚重,沒有絲毫唐以青的影子,而那張去了銀色面具的臉也不是唐以青的。那夜,果然是他的幻覺嗎?

忍不住後退幾步,他的身體貼著冰冷的牆面,口中喃喃道:“你不是他!”

心狠狠抽痛,但唐以青卻還是穩住聲音道:“你怎麼了?”

淒涼一笑,陳牧馳盯著那張普通的臉眼神黯淡,“多謝義士當日救命之恩。”

“不請我進去坐坐嗎?”那人笑道。

陳牧馳收拾起凌亂的心緒,請對面人進屋。進去了屋子內卻不見得比外面暖和多少,陳牧馳給他倒了杯熱水道:“不知怎麼稱呼義士?”

“在下,雲起。”

“行到水窮處,坐看雲起時。好名字!”贊罷,又道,“在下陳牧馳。”

兩人隨意聊了起來,雲起見識廣博,讓陳牧馳不由心生敬佩。而云起,不,該說是唐以青,看著陳牧馳雖笑著,臉上卻始終纏繞著揮之不去的惆悵,不覺想伸手將面前的人擁入懷中。

雲起在陳牧馳眼中便是一個闖蕩江湖的俠士,那日救他亦純屬巧合。但陳牧馳想起那晚月色下的慘狀臉色不由一變,幾番想開口卻都作罷。

兩人又聊了許久,陳牧馳看看外面問道:“雲兄暫居何處?”

眼神一閃,唐以青唏噓道:“孤身在外,居無定所,此刻正是想要去找個旅館住下。”

看了看唐以青,陳牧馳道:“雲兄若不嫌棄,不若今晚便暫居寒舍。”

眼中掠過一絲喜色,唐以青仍故意道:“這樣恐怕不太好,叨擾牧馳兄怎麼好意思呢。”話雖是如此,卻也不見有絲毫想要離開的意思。

陳牧馳從那扇破舊的櫃子裡取出一床被褥放在他自己那張狹窄的床上,唐以青還不及欣喜,便又聽陳牧馳喊他同去搬了幾張曾經教學的桌子放進屋內拼在一起,然後將被褥鋪在上面,陳牧馳不好意思道:“今晚你睡床上,我睡這裡就好。”

唐以青遺憾的看了一眼那張狹小卻溫暖的床,掩飾掉無奈道:“牧馳哪裡話,我這個借宿的當然不能霸佔著主人的床,還是你睡床,我睡桌子上吧。”

兩人推拒好一陣,最後便是陳牧馳睡床,唐以青睡桌子上鋪好的臨時床位。

關好門窗,吹了燭火,屋子內頓時陷入一片黑暗。

唐以青將目光投到那張角落裡的床上,什麼也看不見,但他卻執著的盯著。當日他被仇恨衝昏頭腦,持著紫龍寶劍潛入皇宮。可惜龍宣天那狗賊實在狡猾,他料到他必定會前去行刺,因而自他料理了唐家之後,身邊無時無刻不跟著幾位暗藏的高手。唐以青那日趁著龍宣天沐浴,拔劍狠狠刺去,卻不想半途便被幾柄劍架住。龍宣天看到他大笑道:“你終於來了,讓朕好等。”

他不顧一切的想要斬龍宣天於劍下而不得。不僅如此,他還處處受制。打了一會兒功夫,除了那本身便纏得他脫不開身的幾大高手,隨著皇帝一聲令下,無數的御林軍皆身披盔甲一湧而入。一人敵千人,結果自然不作他想。

龍宣天本就沒有想過給他過堂公審的機會,私下裡派人將他清理掉。可是天無絕人之路,在那種境況下,執行的一個侍衛竟然偷偷幫他矇混過關,在被丟入亂葬崗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