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一點哦,咱家隔音不好”死小子翻過來瞪我,我轉手就把他給翻過去了。我說:“你怎麼知道咱家隔音不好?你媽以前難道還給你聽到過什麼不該聽的?恩?”
小混蛋坐起來,衝我眨眼睛說:“沒有隻是媽媽有時候晚上做噩夢,都在喊你的名字”
我心裡一疼,說那你怎麼不去安慰她。
他白我一眼:“你的女人你自己安慰呀!關我屁事!”
“姚夕,有鐵鍬麼?”
“幹嘛?”
“我去刨個坑把他埋了,說不定到了秋天能長出很多聽話的小孩。”
小混蛋推了我一把:“想要再生自己努力去我不要弟弟妹妹,給我生只小狗狗,要白顏色的。”
我把姚夕給拉走了,我說你到底怎麼教的呀,這死孩子不是該不會是沈欽君轉世吧?故意來坑我的是不是!
“可能是你成人小電影看多了。這孩子生出來的時候,天邊就泛著一朵黃雲”
“滾,我從來不看,我喜歡自己演!”
☆、番外二 千人萬人,千里萬里,送我指尖沙記沈欽君
我離開姚夕後的第三年,託了個夢去找韓千洛。
我知道他去墓園看過我,真過分,帶了瓶酒都自己喝了。連束花都不記得送。
我說你們夠了好不好,活著的不好好珍惜,還要死人跟著操心。
但我沒想到他第二天找了個符把給我貼了——
唉,歐洲人不是信耶穌的麼?什麼時候跟茅山道士有一腿的
我覺得死了以後比活著的時候輕鬆太多,很多以前不敢想的事,不敢說的話現在都可以肆無忌憚了。
只不過我每天要被罰去刷馬桶。這對於家務一塌糊塗的我來說,是挺頭疼的一件事。
等等就飄在不遠的地方一臉怨念地看著我:“爸爸,你為什麼要刷馬桶啊?
這裡的人明明都不用吃飯,要馬桶幹什麼”
我只能說,自殺的人在天堂裡是得不到原諒的。因為任何一個人都不該那麼輕易放棄自己的生命——就比如你,一直很堅強地想要來到這個世界上,那麼多意外都沒能阻止你與爸爸媽媽見面的腳步。只可惜我們沒能保護好你。
這世上有太多太多像你一樣執著想要活下去的人。卻在意外和疾病面前無能為力。
而我,卻自己放棄了生命所以得被懲罰。
“生命既然那麼美好,你幹嘛放棄呢?”
我說因為這世上還有比生命更重要的東西啊,比如你,比如你媽媽。
站在這樣的視角看姚夕,是我以前從來沒敢想過的。
我以為我與姚夕之間的相對位置也不過就是她愛我,我不在乎她,我愛她,她愛上別人這麼糾纏三俗的節奏。
真的從沒想過有一天,我能這麼客觀
我有大把的時間飄在她身邊。看著她生活裡的一點一滴。
她有時會很專注,有時會一直髮呆,可惜我沒有能力鑽進她的大腦,去看看她想的是誰。
我看她縫衣服,看她調咖啡,看她拿著掃帚追著兒子滿院子跑。
看著看著就覺得眼睛發酸,可惜我沒有眼淚,也抱不到她。
等等問我:“媽媽以前對我很疼的,為什麼對弟弟那麼兇?”
我說因為等等和弟弟不一樣。
女孩子越寵越乖巧,男孩子越打越堅強。
“爸爸,那你小時候也捱打麼?”
我捱過打麼?
我開始回憶我的童年。我想我之所以這麼悲劇,可能就是因為沒有捱過打吧。
我本來就是個無趣的男人。成長的經歷中規中矩。我也有自己的奇葩愛好和兒時夢想——當個技術宅男,能把房間改造成星際迷航那樣的。
我不喜歡與人打交道,人心太複雜,人格太扭曲。如果全世界都是韓千洛那樣的人,我寧願當一隻狗。
我父親是個奸猾的商人,母親是個拘謹的醫生。
這樣兩個人的婚姻在外人眼裡可能很登對,但真正相處起來,卻是味同嚼蠟的冷冰冰。
我不知道他們為什麼一直沒有離婚,也可能是為了我,也可能是為了顏面。
總之自我十二歲時第一次看到父親跟別的女人在車裡親熱的時候,人生觀就發生了很顛覆的變化——
我想,男人不應該以任何藉口作為背叛家庭和責任的理由。
所以如果有一天,我愛上一個女人。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