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我上半身軀體一緊,我以為他在抱我。然而這麼一低頭,才意識到他是用毛線來套我!
你當我是俄羅斯套娃麼?
我說你別這樣,我關心你並不是因為我能放棄仇恨,能忘記等等。
我只是關心你而已
“那真對不起了,我本來就沒事。是我叫代維騙你的。想試探看看你對我還有沒有一絲一毫的感情在。”韓千洛輕嘆一聲,然後坐回到軟榻上。
我知道他在撒謊,明明就滿臉的病態倦容退散不去,明明就比我兩個月前見到他還要瘦削。
可是我,為什麼連擁抱他一下的勇氣都沒有了?
,花房裡的溫度始終維持的舒適的二十六度。
此時他穿了一件很長的白色襯衫,看起來像個連衣裙似的。鬆鬆垮垮蓋在身上,隨著沉重的呼吸起起伏伏。
我看著他用一本純外文的書籍擋住半邊臉,閉上眼睛安詳地靠著養神。
睡著了麼?
我輕輕走過去,坐在他身邊端詳了好一會兒。
我說韓千洛,你是怎麼把你自己弄成今天這幅樣子的?你看我,多健康,多振作我每天都堅持健身,吃很營養的東西,保證很充足的睡眠。
哪怕是毒藥,只要能讓我挺起精神來,我也會義無反顧地嚥下去。
“姚夕,因為你還能堅持於自己該為等等做些什麼。而我已經不知道還能為你做什麼了。
當愛的力量已經與初衷脫節,無論我說什麼做什麼,都只能是傷害。”他用書擋著唇,輕輕咳嗽了兩聲。唯有那雙深藍的眼眸裡,光芒越發地綣繾溫柔:“我救不了突然死去的等等,也救不了慢慢你死去的你。
所以姚夕,你想做什麼就去吧,我不攔你了。”
“韓千洛對不起”我攥了下他的手,熟悉的溫度讓我忍不出沉淪一瞬。旋即觸電般抽了回來:“對不起,我把所有的絕望都留給了你一個人承擔”
“沒關係,誰叫我神經病一樣愛上你這種神經病一樣的女人。整天有趕不走的神經病一樣的前夫和神經病一樣的情敵。”他輕輕撫了下我耳邊利落的短髮,笑容越發的悽絕。
我的心臟像被硬生生剝開四瓣心房心室一樣難受,說:“我還以為你回來這裡以後中文會退化呢”
“每晚都在夢裡跟你說話,怎麼會忘記這種語言呢”
我說你別說了,我來看你就是想看看你還活著呢麼?如果你快死了,再等我幾個月行麼?我把那個賤人收拾了,陪你一起。
“姚夕”他輕輕叫我的名字,聲音弱的讓我心碎:“如果要在我和為孩子復仇之間選一個,你怎麼選擇?”
☆、第二百二十四章 致命真相
我觸電一樣鬆開他的手,很嚴肅地看著他說,韓千洛,你別開這種玩笑。
“你還記得你問過我麼?”他笑了笑:“你說你想象不出。我們之間還能因為什麼而分手。
那時我還不可以說話,只能在床單上給你寫句玩笑。”
我埋下頭,不做聲。這件事我當然記得。不記得的只是當初那份幸福感,究竟是怎樣的一種滿溢程度罷了。
“其實我也想象不到,我們之間遠比我想象的要脆弱,那麼不堪一擊
我曾傾其所有地想把你護住,卻反而會讓你逃得那麼遠。
姚夕,留在我身邊共同面對,對你來說為什麼會那麼難呢?”
韓千洛撫著我瘦削的臉頰,好像依然很不甘心地在試探著我還有沒有淚水。
——可是什麼都沒有。
我苦笑著說,別摸了。戒了。
我說你怎麼就不明白呢,愛情又不是生命中的唯一。想當初的韓千洛是多麼的意氣飛揚,運籌帷幄。走到哪裡都像自帶背景音樂一樣,有一種你到哪就讓別人死到哪的霸氣。
可如今,為了我這樣一個女人,你把自己折磨到什麼程度麼?
你看看你的身子,瘦的跟吸過大煙一樣,五臟六腑還有沒有一處是原裝的了。落下多少疤,吐了多少血,你值得麼?
既然你已經拿不起武器了,為什麼不能讓我來做?為什麼不能讓我親自為‘我們’的女兒報仇!
你不是等等的父親麼?你不像我一樣愛她麼!
“那是因為你還不懂,在仇恨背後的獨裁者,要經歷多少痛苦和兩難的抉擇。
我是一路噩夢走過來的,不忍你再走一次。”
我深吸一口氣,站起來轉過身:“韓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