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棠又問:“那你去幹什麼?”
去幹什麼,去幹什麼,去說什麼,去做什麼。
陳遇都沒有想好。他腦子裡只有一個想法,去見她去見她去見她······這個想法泯滅了他所有的理智。
“可是,我都阻止不了她。若若她,過得太苦了······她是一個很理智的人,她不會做出什麼傷害自己的事情來的。想想看,那個時候她躺在醫院,沒了她最愛的孩子的時候,她都堅持了下來。”
“是啊······她那麼堅強······可是,可是,”陳遇喉嚨一動,聲音輕顫,“她可以軟弱一點,哭一聲,喊一聲,說一聲,她累了,她害怕,不行嗎?明明看起來,那麼輕柔的啊······”
許棠也不知道說什麼好了。
“謝謝你。”他低聲的說了一句,還是走到電梯門口,“如果她回來了,也要告訴我一聲。”
“好。我一定第一時間,就告訴總監!”
“沒事了,你去上班吧!”陳遇抬腳走進了電梯,按下了自己辦公室所在的樓層。
許棠一邊走一邊嘆氣,這叫個什麼事兒啊!她自己什麼都不知道,就知道了林若若去了麗江,還不能告訴別人。陳遇這一問叫她心裡也是一亂,林若若這姑娘,別看平日裡軟軟弱弱細聲細氣的,其實性子比誰都犟,拉都拉不回的那種。她也多說不了什麼,感情這事啊,撮合不了,急不了,還是得靠這上天註定的緣分。這兩個人,看著挺近的,其實隔挺遠。覺著挺遠吧,其實關係也還近。
有個詞說的好:好事多磨。
陳遇坐在轉椅上,把頭仰著,使勁的搖晃了一下腦袋。他把檔案往桌上一推,又狠狠的砸了一拳桌子,揣了一腳,然後站了起來。這麼大的動靜自然驚動了外面的秘書助理,陳遇走到落地窗前轉過身呵斥道:“出去!”
門“咔擦”一聲輕響,室內又恢復到餓了寂靜。
陳遇拿著手機,忍不住又打了一次林若若電話,結果是關機。她現在應該在飛機上了吧!他擰著眉發了一條簡訊過去——
我不高,你夠的到,只要你願意。
發完之後,他修長的手指摩挲著手機螢幕,想起她說的話。她決定要離開這個城市的時候,還想著跟他通了一個電話,說了一句讓他浮想聯翩的話。當時,他只在意到了她語氣裡的極其不對勁,荒涼無助,落寞孤獨。現在靜下心來仔細一想,這句話,帶有怎樣的含義。
她是不是,想過和他在一起,想過這樣的可能性,但是卻畏縮的不敢主動?她其實是不是也喜歡他的,是不是也在意他的。
還是隻是他想多了。
她堅強表面下,是有一顆多麼千瘡百孔的心。他不畏懼,不後退,不害怕。他怕的是,她把這顆心封閉,再也不肯示人。
林若若,你什麼時候回來。我一定,一定要把你,牢牢栓在我身邊,再也不放走。
因為失去的滋味,多麼難受,多麼煎熬。你所有的事情,都可以跟我傾訴啊,為什麼,你要一個人躲到陌生的地方去,獨自承受。
真傻。
可是這麼傻的你,他還是愛了,並且深愛著。
林若若就這麼的離開了,消失在了大家的視線裡。一個人,跑到古城麗江,不知道那裡的小橋流水,屋簷廊畫,古蹟風韻,會帶給她內心什麼樣的感受。
她太累了,不關身體,連帶著心也一樣。原本以為一切都將重新開始,其實只是一個笑話,而她還演得那麼投入和認真。她再也沒有重新來過的勇氣,只能選擇逃避。
陌生,誰都不認識誰,不過是擦肩而過罷了。
這是她離開的第二天,也是,陸言恆和張梓欣訂婚的日子。
陸家別墅。
門口停了十來輛的豪車,保安不斷的巡邏,站在門口,神情嚴肅。侍者穿梭在花園裡,手舉托盤,上面放著一杯又一杯的香檳,杯盞交錯,衣香麗影。陸家花園裡,更是擺滿了不知名的鮮花,一簇簇的,開的旺盛,仔細點兒看,上面都還有新鮮的水珠,這都是空運過來的鮮花。白色的桌布上面放著各式各樣的糕點,舒緩的音樂響著,人們拿著高腳杯,細聲交談,不時發出笑聲。
雖然陸家對外稱是低調,且只邀請極少數的人,可畢竟陸家在商業圈子裡,地位和人脈都擺在那裡。這個極少數,恐怕也不下二三十人。而且這樣的佈置不算奢侈也不算平凡,給足了張梓欣進入陸家的面子。
陸老夫人肖秋是不滿意這樣的訂婚現場的,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