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林若若現在在這裡,聽到陸言恆這句話,該是怎樣的反應。她盼了這麼久,為之奮鬥了這麼久,終於在這一刻從陸言恆嘴裡說出來了的答案,她親耳聽到,會不會喜極而泣。
還是,心酸落淚。
這是林若若她曾愛過五年的男人,做了她五年丈夫的男人。
曾經這個詞,有個時候比如果這兩個字,更加來得傷人。
沈然的手從他手腕上滑落,重新抬起頭來,及腰長髮像柔順的綢緞一樣往後鋪展,定定的看著他:“不管你做什麼決定,我都支援你。只是,你捨得嗎,你會後悔嗎?”
烈日當頭,悶熱的空氣裡,兩個人面對面站著。
男的英俊,女的美麗。
陸言恆輕輕的搖了搖頭:“我怎麼捨得。我······我愛她啊。”
沈然也是淡淡一笑,遮掩去那一抹苦澀:“那你剛剛······”
“捨不得,也要舍。因為,在我身邊,她得到的只是傷害的話。我只有放手,讓她幸福。陳遇能給她吧,而我不能。”
能給的時間,已經過去了,沒有等他了。
他是若若的舊愛,愛得刻骨;陳遇是若若的新歡,愛得銘心。
“所以,”沈然輕聲說道,“你······你要和她辦理離婚手續了嗎?”
“等她醒過來吧。”
陸言恆轉身,看了一眼醫院的大樓,卻沒有半點想要進去的意思。
沈然往前走了一步,站在他身旁:“ 你去哪裡,我就跟到哪裡。既然你不想進去,那我們就離開吧。什麼時候,若若醒來了,顧子升會通知我們的。”
“她醒來······”陸言恆喃喃的重複著這三個字,她醒來之後,他就要失去她了。
他把事實所有的真相,都告訴了陳遇。
他以前多次以為,這些話不會是從他嘴裡出來,而是林若若說出來。卻沒想到人算終究是不如天算,他成了事實的陳述者。
若若,一切已經明瞭,都已經大白於天下,就等你······醒來了。
兩人並肩離開,很快消失不見。
病房裡,許棠坐在病chuang旁邊,有些疲憊的看著林若若。她還在睡,按醫生的說法,這次車禍並不是很嚴重,不會對以後的生活造成什麼大的影響,只是驚嚇過度,額頭上的傷口縫了四針,有點嚇人。
顧子升說去買東西,怎麼買到現在還沒有來。
總監呢?總監和陸言恆在談些什麼?沈然剛剛出去了,怎麼還不見回來?
一個一個的,都沒了影。
許棠嘆了口氣,自顧自的說道:“林若若啊林若若,你看看吧,啊?到了現在這個地步啊,陪在你身邊的啊,還是我許棠。你愛的愛你在,你在乎的在乎你的,都不見了,就我一個人守著熟睡的你,無聊得都可以數數了。你嫁入豪門時候,身邊的人是我,你離婚的時候,身邊的人還是我。你怎樣也好,我怎樣也罷,都只有彼此相互依靠啊。男人啊,最是靠不住的,還是靠自己。以後,我要是和顧子升怎麼怎麼樣了,不和了,分手了······不,應該也說是離婚了,估計到時候,能傾訴的也只有你吧!哎,生活啊······”
她說完,又湊近看了看,除了看見林若若緊閉的眼皮和微翹的睫毛,那雙靈動的眼睛,還是緊閉著的。
這裡沒人在,許棠也不敢走開,只好又坐下,望著林若若的睡顏發呆。
陳遇在外面收拾好了心情,來來回回轉了好幾圈,才推開病房的門,走了進來。
看見終於有人來了,許棠的眼睛一亮:“總監。”
“嗯。”陳遇點點頭,“若若還沒醒來麼。”
“還是老樣子,一直在睡著,眼睛動都不帶動的,估計睡太沉了。”
陳遇想起上次,他在雨夜裡暈倒高燒住院,也是睡得這麼沉。那個時候,她悄悄的來了,把早就買好的手錶戴在了他手上。
本來該是幸福的驚喜,卻帶了點點苦澀。
他淡淡的嗯了一聲,站在*邊,看著她熟睡的樣子,終於是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臉頰:“若若,快醒來吧。”
許棠看著這一幕,莫名的鼻子也有點發酸。
陳遇收回手,插進口袋裡,低著頭,微微嘆息。
一下子病房裡安靜下來,許棠連忙打破這樣的平靜:“對了,總監,陸言恆和沈然呢?”
“走了。”
言簡意賅的兩個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