厲行專注地聽著,神情愈發嚴肅。
賀熹當然知道他是在擔心,以手指撫平他眉間的皺褶,她柔柔地說:“沒事的,我會保護自己。上次被借調到特警隊執行的任務和這次差不多,我不好好的嘛。”
“好好的?”厲行以眼神譴責了她:“那腿上的傷怎麼來的?”
賀熹癟嘴,委屈的樣子像個小媳婦兒。
厲行嘆氣,將她壓在身下,輾轉而深入地吻她,不帶□的那種。
一吻過後,賀熹不確定地問厲行:“你說依今晚的情況我拒絕陳彪對不對啊?”
仰躺在床上,雙手枕在腦後,厲行分析道:“如果陳彪只是個頭腦簡單又好色的人,今晚的情況他肯定看不出破綻。如果他是個城府極深的人,依蕭熠的表現,他再去天池的機率就太小。不過,”停頓了下,在賀熹追問的眼神中,厲行說:“不過他要真是那麼容易對付的人,你們想透過他引出‘老鬼’的可能性幾乎為零。”所以說,無論陳彪是真笨還是太精明,都該拒絕。
賀熹訝然:“你的意思是說他可能接觸不到‘老鬼’?”
厲行肯定地點頭:“‘老鬼’過的是風裡浪尖的日子,他用人必定千挑萬選,你覺得陳彪夠格嗎?”
經厲行提點,賀熹恍然大悟。她想,要是陳彪真能接觸到老鬼,那他肯定不如先前表現出來的那麼膚淺。那麼到底,他是真膚淺地只愛好女人,還是城府太深掩藏得太好呢?
見她轉著眼轉思考著,厲行提醒:“卓堯不是也在場嘛,經過今晚的事他應該也有判斷,你明天找個機會和他交流一下。”想起紅外線的事,他不動聲色地問:“你們的行動蕭熠知道多少?”
“他?”賀熹顯然沒想到厲行會問起蕭熠,她如實說:“因為天池大部份的人都認識我,而蕭熠又因為我和陳彪有過一次衝突,所以我經上級批准告訴他我要在天池執行臥底行動,目的在於引出陳彪背後一個叫‘老鬼’的男人。”
“牧巖同意你把行動透露給他?”見賀熹點頭,厲行擰眉,他原想說:“你們憑什麼這麼信任蕭熠,把如此重要的行動告知一個與警隊毫無關係的人?”但有了顧慮的他只是說:“也對,畢竟需要他配合。”
賀熹果然敏感,她揪厲行的耳朵:“你說你又想哪去啦?”
沒有事實根據,厲行不會多言,為免賀熹多心,他適時轉移了話題,以玩世不恭的口吻說:“我是想下次見面問問他,什麼酒整那麼涼,冰死我了。”
明白過來他指的是潑到他臉上的酒。賀熹內疚地說:“對不起啊,害你被連累。”
厲行的回答義正言辭:“為媳婦兒賣命,在所不辭!”
賀熹笑得糯糯的,撒嬌地說:“就知道你最好了。”
“別給我灌迷魂湯,革命軍人不吃這一套!”厲行逗她,復又換以嚴肅地口吻宣佈:“等你任務完了,我們需要進行一次單獨而有深度的談話。現在熄燈睡覺!”話語間,他抬手將臥室的燈關了。
之後地上的黑猴子有了動靜,它起來往門口走,離開時還用爪子撓著關上了臥室的門。
然後,厲行和賀熹都沒忍住,撲哧一聲樂了。
窗外的月光透過窗簾縫隙射進來,臥室被籠罩在一片柔和的光暈裡,賀熹翻了個身,厲行將她背摟在懷裡,溫暖寬厚的手掌覆在她小腹上,嗓音醇厚地低語:“睡吧,我天亮再走。”
更緊地縮排厲行懷裡,賀熹將柔軟的小手覆在他手背上。
這一夜,賀熹在厲行懷裡睡得安穩且寧靜。而厲行,眼睛閉著,大腦卻沒有停止思考。
次日清晨,賀熹醒來的時候厲行已經走了。
他龍飛鳳舞的留下字條:“不用顧慮我,全力以赴執行任務。但是必須保證安全,否則看我收拾你!”
感激於他的理解與支援,賀熹傻氣地看了一遍又一遍,才將字條扔進馬桶裡沖掉。隨後給厲行發簡訊:“阿行,我愛你!”
目光的落點是螢幕上溫暖真摯的五個字,厲行無聲笑了,笑意一直蔓延到眼裡。然而平復心情後他卻痞痞地回覆:“下回當面說。”
不解風情,回應一句“我也愛你”會死呀。賀熹暗自腹誹,故意氣他:“好話不說二遍。”
看著隨後而至的回覆,賀熹的小臉騰地紅了,她嘟噥了句:“流氓!”人往薄被裡拱了拱。
手機螢幕上厲行的資訊清晰可見,他說:“我不介意用比較流氓的方法讓你再說一次!”
就在賀熹害羞於他言語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