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定遠等人不敢妄動。眼睜睜看著賀熹和蕭熠被帶上了車。
從撞車到把人劫走,整個過程,不到三分鐘。
被堵在單行線上的司機們親眼目堵警匪對峙的場面,驚得目瞪口呆,等由遠而近的警笛聲把他們的思緒拉回來時,案發現場只餘一片狼籍。
賀熹被殺手劫持上車後就被蒙上了眼睛,除了知道身旁握著她手的人是蕭熠外,什麼都看不見。顛簸了將近一個小時,車停下來時,蕭熠將賀熹護在身側,不給殺手接近她的機會。
眼罩摘下來時,賀熹才發現他們進了山。
一座修葺得與周圍環境格格不入的破舊房子裡,除了沈明悉外,還有一個打眼看上去和賀熹有著幾分神似的美麗女人。
其實,身穿黑色皮衣的和琳比賀熹還顯纖細,但相比賀熹清澈明亮的眼眸,她眼底裡流露出來的只有冷意、殺意。
目光從蕭熠淡漠的臉上移開,和琳起身走過來,慢條斯理地吐出一個裝在她所愛的男人心裡的名字:“賀熹!”話音未落,一把小巧的手槍自袖中滑到掌心,在所有人未及反應之時抵在賀熹太陽穴上。
蕭熠的聲音驟然冷下來,“和琳!”
“怎麼?怕我殺她?”和琳抬眼:“那你怎麼不收斂點兒?”她徑自笑了,有著嘲諷的意味:“蕭熠我是信任你的,結果你卻和警察應外合拆我的臺。你說,我殺一個你愛的女人表達不滿是不是不算過分?”
之前陳彪就對蕭熠有所懷疑,以和琳多疑的性格沒有采取行動憑的是對他的愛。然而蕭熠為警察擋子彈的事實,打碎了她僅存的希望。被背叛、被欺騙,無論哪一件,都令和琳無法接受。
對於和琳的憤怒,蕭熠不為所動:“過分的事情你何止做過一件?不過和琳我提醒你,不想三天後的交易我缺席的話,別碰她。”
和琳神色複雜:“我人都來了,難道非你不可?”
蕭熠冷傲地彎了彎唇,“那怎麼不直接殺了我?”
和琳的目光一點點變得深沉、絕望:“我真是低估了你。”話音未落,她陡然抬手,掌風凌厲地切向他受傷的肩膀。
蕭熠自知身手不如她,加上槍傷令他有些虛弱,根本不想躲。
然而賀熹卻不能袖手旁觀。見和琳臉色驟變,她以手肘擊向控制住的殺手的肋部,隨即就要衝上去,試圖踢開和琳的手。然而下一秒,居然被和琳一個回身逼退了幾步。緊接著,幾個回合對峙下來,槍托就要砸在她太陽穴上。
賀熹反應奇快,緊急之時她單手扶牆,同時身體快速後仰,避開致命一擊。
和琳再度出手時,蕭熠已掙脫沈明悉的鉗制,扣住她手腕,握緊。
“我不是今天才知道她的存在,”可因為愛你,我放任你留在她身邊。後半句和琳壓在喉間說不出口,她眼底的絕望,排山倒海:“為什麼蕭熠?我不懂。”
為什麼?為什麼?!
不是所有的問題都有答案。比如愛情!
手上力度不減,蕭熠苦笑,聲音因身體的虛弱而低下去:“連我都不懂。”
一句“連我都不懂”,道盡兩份心酸。
和琳對蕭熠的戀,蕭熠對賀熹的痴。
到底,是傻還是執著?
可無論答案是什麼,到了這一步,再糾纏下去又有什麼意義?!
執槍的手微微顫抖了下,和琳適時收手,以嘲諷的語氣掩飾落寞:“要比執著,誰比得過蕭少爺你!”
肩膀上的痛感令蕭熠立步不穩,被賀熹扶住的瞬間他輕描淡寫地說:“過獎。”
冷眼旁觀他的虛弱,和琳淡淡開口:“蕭熠,你會後悔今天的選擇。”
“我的選擇不是今天才有。所以,”將身體的重量依附在賀熹身上,蕭熠灑脫一笑:“不勞費心。”
狠厲的目光落定在賀熹身上,和琳問:“也不怕她出什麼差錯?”
蕭熠下意識扣緊賀熹的手:“她不歸我管。”
和琳笑得很冷:“你倒想得開。”
蕭熠一臉的漫不經心:“對手單兵作戰能力太強,我不想開就是找死。”末了,他話鋒一轉:“對了,你的印章在我手裡。”
短暫的沉默,和琳的目光冷若冰霜:“你以為以現在的情況我還會繼續交易給警方機會?”
將身體的重量依附在賀熹身上,蕭熠一針見血:“如果你無堅不催到能夠掌控全域性,又何必在這種情況下回來?”
被他言中要害。和琳眉宇間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