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站在一旁碧水宮的人在震驚之後,皆是露出一臉憤怒,這看似羸弱的男人竟然敢拒絕宮主的意思,只要宮主一句話,這人便等著被凌遲吧。
慕岑並非沒有注意到周圍人各異的神情,想來這也算是慕容冰兒意料之中的。
作者有話要說:
☆、公子夫人
“冰兒,你這又是何苦?”慕岑柔聲道。
這樣的聲音,這樣的神情,慕岑眉頭微蹙的神情清晰的映在慕容冰兒水盈的眼眸中,慕容冰兒怔怔地看著他也不說話。
“還是先起來再說。”
就在慕岑硬是要架著她起來的時候,慕容冰兒方才回過神來,大力一拉反倒使慕岑一個踉蹌,“冰兒素來一言九鼎,說出的話絕不反悔。”
看著架勢今日就算他不答應也不行。
慕岑道:“毒某不敢違背師父所設下的規矩,若是冰兒執意如此,不若毒某暫時收你為徒,待尋得師尊後,再正式拜師,你看如何?”
“師父說了算,冰兒一切聽從師父的意思。”慕容冰兒揚起臉上如夏花般絢爛的笑靨,這句話不僅是說給慕岑聽的,還包括所有碧水宮的人。
蘇寒回來的時候,正好看到慕容冰兒被慕岑從地上扶起來。
“師兄這是”她嚮慕岑投去詢問的目光。
“師伯好。”慕容冰兒笑著轉身朝蘇寒行了個大禮。
蘇寒不禁抽了抽眼角。
她不過是去出恭,怎麼這一會功夫,自己竟升級成了慕容冰兒的師伯,這慕容冰兒可是跟她師父差不多歲數的人,突然叫她師伯,這合適嗎?
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所震驚到,蘇寒難以置信地伸手指了指自己問道:“師伯?”
眼前看似水靈明媚的姑娘笑著點了點頭說:“現在我已經是安華的徒弟。”
“咳咳”
敢情慕容冰兒還是將她師兄當初慕容安華。
“可是我師兄並非慕容安華。”蘇寒無奈地解釋道。
哪知慕容冰兒並沒有絲毫沮喪地神情,她挽過慕岑的手臂笑著回答道:“不管他是不是慕容安華,從現在開始他便是我的師父。”
這般雀躍模樣的慕容冰兒還是她第一次看到,敢情是在炫耀自己的情郎一般。
蘇寒再一次抽了抽眼角,而後嚮慕岑投去憐憫的目光。
“輩分這東西對我來說形如虛設,冰兒今後還是叫我阿寒的好。”一口一個師伯,她委實當不起。
也不做表面功夫,慕容冰兒隨即答應道:“那好,今後那我還是叫你阿寒。”慕容冰兒說著又挺著胸脯往慕岑身上蹭了蹭。
看來師兄今後豔福不淺啊,蘇寒用眼神同正笑得溫潤的慕岑交流。
“上車。”
就在蘇寒暫時忘掉自己被夜幽溟坑了感情的這件傷心事時,耳邊便又傳來他森冷的聲音。
這一路出發從碧水宮所在的煙霞山到玄天殿一共走了五日的路程。
趕路這幾日,蘇寒與夜幽溟寸步不離地坐在同一個馬車裡。
大概是為了避免出恭的關係,夜幽溟這幾日極少喝水進食,倒是她破罐子破摔,反正也被夜幽溟給看光了,出恭什麼的到最後她也不在乎,更何況她還要找那東西。
剛才停下車休息的時候,蘇寒看到青霜正在夜幽溟耳邊低聲稟報說今日便可抵達玄天殿。
若是按照正常情況來說,青霜的低語聲坐在夜幽溟對面的蘇寒是不可能聽到。
然而蘇寒有著比常人更加敏銳的聽覺,青霜所說的話被她清晰的聽了去。
蘇寒如同前日一樣,望著車窗外的風景一言不發,她素來對感情以外的東西看得淡,就算真沒辦法逃走,對她來講也無所謂。
這時陽光正透過車窗照在蘇寒瓷白的臉上,在經歷碧水宮這一遇之後,蘇寒就再也沒有對他笑過,彷彿那個說喜歡自己的蘇寒從來都沒存在過一般,蘇寒又恢復了初見他時的淡漠,甚至比淡漠更加冰冷。
他是利用她沒錯,然而只有他自己清楚,就在他將匕首劃破蘇寒的肌膚時,他的心臟竟忍不住地顫抖。
蘇寒對他到底意味著什麼?
在回來的這一路上,夜幽溟不止一次的反問自己。
此刻蘇寒根本就不再看他,琥珀色眼眸裡只有車窗外開得繁茂的荼蘼花,墨潑的青絲隨風飄逸,只是一個側影都能讓人感覺出淡漠的疏離。
“日落之前便能抵達玄天殿。”夜幽溟突然開口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