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飯比奇開車送蘇亦凡去濱海國際會展中心,文學社組織結構鬆散,社長大人要求大家各顯神通在下午開展前二十分鐘抵達會場,蘇亦凡看著比奇忙活了近半個鐘頭才吃上飯,到會展中心的時候正看見程水馨在數人頭。
國際會展中心這種名氣看上去大氣,實際上接待最多的還是來找政策和廉價勞動力的韓國人。偌大一個會展中心利用率最高的也就是些車站和房交會,更多的時候這個巨大的玻璃房子只是在陽光下空蕩蕩地發呆。
不出蘇亦凡所料,陳欣果然來了,還帶了那兩個校隊的幫閒。反正陳少可以搞到價格不菲的門票,也給大家尋了福利。很多人對陳欣態度還是很客氣的。
比奇在距離文學社隊伍還很遠的地方扔下蘇亦凡就開車走了,蘇亦凡是一個人慢慢走過去的。恰好看到陳欣和兩個跟班靠著他那輛捷豹有說有笑。
看見蘇亦凡出現了,陳欣立刻斂起那副開心笑容,換上了平時面對程水馨的那種從容面具,斜了蘇亦凡一眼。
陳欣一點都不傻,自從學校態度有變化,川哥也不鳥自己之後,他已經明白了蘇亦凡肯定有自己不知道的背景。
正因為這樣,陳欣才跑去找翟羽飛痛陳自己的糗事,並試圖把矛盾引向楊冰冰。翟羽飛一向眼高於頂,唯獨在楊冰冰身上停留的目光很多,這一點很多人都有所察覺。
楊冰冰恐怕也察覺到了,她很禮貌地保持著與翟羽飛之間的距離,好像學生會長大人頭頂那些光環對自己無效一樣。
陳欣有理由相信,今天自己表現出的失態在翟羽飛看來就像個笑話,在這笑話中翟羽飛會注意到蘇亦凡的。
那個從來都平淡無奇的,傻不拉幾的,女生口中的好人。
陳欣覺得自己在跟蘇亦凡的較量中沒有任何可能會輸,現在的情況看上去就是這樣,蘇亦凡竭盡全力才能抵擋住陳欣一時興起的試探。一次學校門口的挑釁而已,陳欣估計蘇亦凡為了不受學校處分肯東動員了不少關係。
還有川哥那邊,能讓川哥不管這事無非就是更有分量的人說話了。蘇亦凡為此付出什麼代價卻也不好說。
看到蘇亦凡是步行來的,陳欣很刻意地回頭開啟後備箱,拎出早就準備好的飲料發給文學社的人。
有車,還能給同學們發福利,相比之下蘇亦凡確實沒什麼價值。
一個挺貴的泰國牌子果汁,每人一瓶,陳欣自己和兩個跟班沒有,蘇亦凡也沒有。
“不好意思啊,超市就剩這幾瓶了。”陳欣一臉的抱歉對蘇亦凡說,“咱們幾個就委屈一下吧。”
如果陳欣不是故意的,蘇亦凡敢把眼前這輛捷豹吃了。轉念一想,原來一直表現得氣度不凡的陳大少如今也像個小姑娘一樣在這種小事上噁心自己,這事也怪有趣的。
於是蘇亦凡沒理陳欣,從揹著的書包裡掏出一瓶比奇給自己的飲料喝了一口。
這種行為級別上的藐視比語言反擊有力多了,陳欣裝作沒看見,就是嘴角歪了一下。
程水馨正在展館門口跟檢票的人核對數目,沒空看這邊。蘇亦凡把飲料放回書包後,輕輕摩挲了一下自己臉上有傷的地方,似笑非笑地盯著陳欣看了一會。
陳欣發現蘇亦凡今天的表現很異常,他看到昨天蘇亦凡受傷的痕跡今天都很輕了,估計再過一兩天就會徹底不見。經歷過那種事之後還若無其事地面對自己,陳欣越發覺得自己找人收拾這小子的決定是正確的。
程水馨的交際能力不是蓋的,一會功夫已經解決了入場問題,大家寄存了個人物品後跟著程領隊的腳步進入國際會展中心。巨大的玻璃房子在冬天裡有些冷,陽光灑在漂亮的玻璃建築表面上,反射的光讓這建築看起來頗有科幻感。
讓?阿萊?杜韋克的畫作價值每一幅都價值千萬,當然不會放在有陽光暴露的大廳裡,在玻璃房子內部的波浪形牆壁後面有一條走廊專門供作藝術品展覽,程水馨帶頭走進去,頓時被燈光烘托出來的一個蜘蛛網狀結構的迴廊映入大家視線。
每一幅畫都有著嚴密的保安措施,很難想象這些價值連城的展品為什麼會漂洋過海屈尊到這樣一座小城市來拋頭露面。蘇亦凡跟在隊伍最後,沒讓程水馨注意自己,也沒理陳欣時不時看過來的目光。真到了欣賞藝術的地方,他就收斂起心情專心欣賞藝術。
下午來看畫展的人依然很多,在這一共三天的展期裡,估計濱海市只要有能力來看的人都會來。這是多美妙的談資啊,跟人說自己見過法國繪畫大師,活著的藝術界奇蹟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