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方默川轉身走了。
臉色極難看。
喬易察覺不對勁兒,跑過去拉住方默川的胳膊,方默川回頭,黑著一張臉指著喬易:“給我放手!!”
“別拉著他!”阿年賭氣地說。
阿年一動不動地坐在長椅上,氣的眼淚就要忍不住出來了,眼眶通紅通紅,向悅和影子她們過來,問阿年怎麼了,阿年吸了吸鼻子,不可思議:“還不准我說話了,是他理解錯了我的話。”
“因為什麼還吵起來了啊?”喬辛蹲在地上,從包裡掏出紙巾,擦了擦阿年的眼睛,阿年沒躲,也沒真哭,就是氣到了。
方默川是個什麼人,大家都知道,誰也瞞不住,好壞大家都知道的清清楚楚,阿年說了這件事,也希望喬易能幫幫忙,管一下方默川這種習慣,不能誰張口熟悉不熟悉他都借給人家,擺闊不是這麼擺的。喬易點頭,其實方默川早上把錢借了別人喬易知道,當時也覺得不妥,但錢已經借出去了,沒好說什麼。
喬易看了一眼左正和向東,手插在牛仔褲兜裡對坐在椅子上要哭了的阿年說:“別跟默川生氣了,他就是那個壞脾氣了,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脾氣壞他就隨便跟阿年發脾氣?給他臉了是不是!他當他是誰啊,靠他自己賺來個幾千塊給我們看看,不僅紈絝,還是個不知天高地厚的主兒!”喬辛氣死了要,摟著阿年,拍了拍阿年的背,安慰。
喬易對喬辛皺了皺眉,讓她別火上澆油。
左正舔了舔薄唇,咳了一下,斟酌著對阿年說:“阿年,理解一下他。默川他也是剛離開家的原因,心裡肯定不好受,這廝打小一點苦沒吃過,冷不丁沒了爸媽的照顧來了社會上,他難。”
左正向來是站在方默川那邊的,每次阿年跟方默川吵架,左正都會幫哥們兒說話,左正不光是對阿年這樣,對他處過的女朋友們也是這樣,錯永遠不在他們男的,永遠都是女的錯。
阿年抬頭看左正,一點都沒生氣的樣子:“我沒對他說什麼重的話,他就這麼離家出走了我一直也沒說什麼,如果不是顧忌他的感受,我會跟他吵起來。他這樣出來了,他爸媽怎麼想我?不是我教唆的也會以為是我教唆的。他離開他爸媽了,可他爸媽到底一輩子都是他爸媽,關係能一輩子這麼僵著嗎。”
方默川,如果他一直一直都是父母手心裡的那個少爺,他每天燒錢都沒人理會,人家的親媽都不管兒子這種行為,阿年管得了麼。這是阿年第一次管他,是怕他眨眼錢用沒了,下一步他就不知道怎麼走了。方默川的性子不是普通的倔強,是寧死不低頭那種。阿年擔心他沒錢了會情緒消極。現在住在酒店,每天五百多塊的一般酒店,總不能一直住在酒店裡,生活中還有其他花銷呢。
向東圓了一句:“回頭兒我們勸勸他。”
阿年在A大的圖書館,一呆就是呆到了要吃晚飯時。才想起來,本來今天管止深是安排了要做阻止她和方默川登記的事,現在已經不用了。她和方默川吵架,登記註冊,方默川哪肯低下頭來找阿年。阿年拿著書走了幾步,很能確定,跟方默川借錢的那個人,不認識管止深,這也不是管止深導演的戲,因為,阿年會不會為借錢這件事跟方默川生氣,這世界上任何一個人也許都不會知道。
回到員工宿舍,進去時阿年碰到管理員大姐,好奇了下。“張姐,門口怎麼一直是這位大叔,連續熬夜,受得了嗎。”
“還沒招來新的,另一個被辭退了,收禮。”管理員大姐說。
收禮
阿年心下亂猜,不會是因為方默川那條煙吧?阿年又覺得不至於,這個宿舍樓這麼多人,指不定因為誰送的禮被辭。
完全沒有精神做任何事,跟方默川吵架,阿年難過,方默川的離家艱難和掙扎她懂,正因為懂得,所以悲傷。希望他好好的,一起努力,方默川這一生的結果,阿年是要負責的,他並不是一個阿年無所謂的人。
醫院中。
CC來了。
“身體怎麼樣,做完手術還有沒有什麼不舒服,這醫院靠譜兒嗎。”CC問。
李秋實點頭:“靠譜,我就盼著出院了,在醫院待著太難受了。”
“住著啊,有心愛的男人疼你,多好。”CC一副你不知好歹的樣子。
李秋實搖頭,手術後沒力氣說太多話。
管止深在去年把她調到上海,就不對了。現在即使來醫院看了,也不親近,愛情裡對方給的冷與熱,只有自己知道。
可她不知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