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有沒有重要的事要忙?”管三數對管止深這個侄子,態度很好。
甚至,比對自己的兒子,還要好上幾分。
管止深看了方慈一眼。“沒有什麼事。”
他又看了眼手錶,這個時間,李秋實的手術應該已經結束,張望沒有打過來,便是一切順利。和阿年約好了要一起出去,這是個難得單獨相處的機會。可是,這個時間了,算了,改天也可以。
方家的人吃完了晚飯,方默川這麼晚才回來。
喝了酒了。
“去哪兒了?”管三數問他。
方默川錯過母親的身邊走到了客廳,砰地一聲身體躺在了沙發裡,雙腿交疊著擱在茶几上,吐著酒氣:“出去玩了。”
“知不知道我們都在等你回來,答應了回來怎麼說話不算話?!”管三數跟著過來,面無表情地問兒子。
“知道。”方默川點頭:“我當然知道。”
表情,和這話,表達的意思就是,我正是因為知道你們在等我,所以,我才不回來,摳了手機電池,讓你們找不到老子乾著急了!怎麼樣?!
“是去見那個阿年了?”方慈問。
方慈是替自己老媽對弟弟問出口的,可就這一句,讓方默川所有火氣都發在了這個姐身上:“哪兒輪得到你問我找誰了?我找不找阿年次要!你他媽少給我招惹阿年!!”
“媽——”方慈一聽弟弟罵自己,指著沙發上的方默川對管三數說:“您說說他呀——當弟弟的跟當大姐的一口一個“他媽的”!這聽著像話嗎?!我一點兒話也說不得了?談個破戀愛,把女朋友當祖宗了是不是?”
“當祖宗我也願意”方默川眼睛通紅的瞪著方慈,點頭,我願意。阿年就是祖宗了,你們還有什麼說的。管止深坐在另一側沙發上,始終保持著,沉默。
喝了酒,方默川完全失去了分寸。他本來下定決心再也不讓母親討厭阿年,可眼下的一席話,足以讓管三數對阿年的討厭,變成了恨。
因為阿年,他對自己的親姐口不擇言,管三數的眼睛裡冷笑,並非是對兒子的失望,因為她的兒子始終就是這個樣子,管三數是在對阿年冷笑,一個小姑娘,這麼大的本事,把她兒子禍害的五迷三道兒的!
“改天,找個時間,媽要再見一見這個阿年。”管三數轉身時說。
管止深抬眼,看方默川。
方默川從沙發上坐起來,看著母親的背影說,威脅的語氣:“媽——您敢找阿年的麻煩,我就——再也不會回來這個家。”
“走——快走——”
管三數氣憤地對不爭氣的兒子喊,喊得一張雍容的臉通紅,手裡拿著的電視機遙控器摔在地上,電池從摔開的後蓋兒滾了出來。
管三數手指顫抖的指著方默川,喊的語氣:“你是我生的還是那個小狐狸精生的?!學會了吃裡扒外了!為了別人你回來罵你姐,改天是不是要一起罵你媽罵你爸了?!這種兒媳婦進不了方家的門!早晚得教唆你剝了我皮吃了我肉喝了我血!!”
“讓我死我都不會娶別人!阿年——”
方默川的話沒說完,剛一提起“阿年”這兩個字,立刻就招來管三數大聲的叫停:“別在家裡說那個小妖精的名字!你想氣死我是不是?!”
管三數很少這樣情緒失控,此刻像瘋了一樣,被兒子氣的。
自己生出來的兒子到底有幾斤幾兩,管三數認為自己瞭解,兒子年紀不大時她捨不得兒子受苦,方默川是被母親用手心兒捂著長大的矜貴少爺,讓他去當兵這是管三數下了狠心了,都是為了兒子的將來。管三數已經可以預見,如果讓兒子娶了這個阿年,這兩個孩子幸福不了多久,頂多,也就是幸福到老人去世。
管三數擔心,擔心那個阿年以後負了兒子。如果兒子多少年後落魄了,這個阿年離兒子而去怎麼辦?兒子一定受不了,會崩潰!換做杜雨寧不一樣,拋開家世利益這一點,兒子不愛這個杜雨寧,他日就算她管三數真老的去世了,或者生病去世了,就算兒子一個人支撐不起事業,走錯哪一步棋,落魄了,倒下了,這個杜雨寧趁著年輕離開了丈夫,另覓歸宿,起碼,兒子受得了,因為不愛杜雨寧。
管三數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考慮的有點多。可這種事情在她年輕時,曾親身經歷過,這痛苦夠她回味一輩子了。那個男人在她管三數和其他女人中,選擇了其他女人,能幫他走的更遠的女人。管三數家世好,頂級的好,可管老爺子一臉威嚴不同意女兒的戀情,老爺子看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