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手機,試著再次打給了方默川,那邊依舊是在關機,她拿著手機仰起了頭,真怕一直堅強的自己會痛哭出來,有些情緒,真的真的是,二十幾年了她第一次嚐到。
她以前說:
——我談過很多場戀愛。
——我很開放的跟男人同居過了,這不新鮮。
然後現在想一想,愛過嗎?
她低頭,搖頭,從沒愛過哪個人,一直都是青春期的叛逆罷了。
一輛本該開到酒店門口的計程車,在路邊突然停下了,方默川給了司機師傅錢,開啟車門,下車。
“認得出我?”李曉婉回頭,見到他很意外。
他說:“有什麼認不出的?”
說完他就轉身,李曉婉自然是乖乖的跟上了。
她在他身後問:“你去哪了?”
“你一個人在酒店外面晃什麼,這是晚上。”
“等你回來。”
“你傻麼”
這一條路,現在是兩個人走。
這樣的感覺把李曉婉激動到不行,雖然只走了不到五分鐘就到達了酒店門口,但是,這是她和他一起走的路。
夜裡,他依舊不跟她睡一間房。
她一個人在房間裡待著,手捧臉頰看窗外的月光,以前她喜歡自言自語把心事說給自己聽,但最近她喜歡寫日誌了,因為,方默川一定看得見。她在苦笑,這個發現,其實是很悲哀的,方默川喜歡用email跟阿年聯絡,但他得不到任何回覆,他也喜歡檢視阿年的日誌,她抱著卑微地僥倖心理,當他檢視阿年的日誌時,能不能,順便也看到她寫的日誌?
凌晨時間,方默川起床了,他穿了牛仔褲拿了摩托車頭盔。
“嗨!”
出了臥室,他就撞見了李曉婉。
“大半夜你還不睡,你有病?”他冷冷的聲音,沒有溫度。
“你去哪兒?”她問。
被罵,心裡小小刺痛了。
他點了一支菸,大步離開,頭也不回的。
李曉婉去房間拿了房卡,手機和錢包,迅速的跟了出去。她一直沒睡,睡不著,聽到一點聲音就神經敏感。
果真被她逮到了他也沒睡。
可是,他拿了摩托車頭盔,很顯然是要出去。
等李曉婉出去酒店,一輛摩托車已經轟鳴地呼嘯而去,男人戴著頭盔,可是,他載著一個女人,那個女人一樣戴著頭盔,雙手,雙手緊緊地摟在了他的腰上。車速極快,眨眼之間就消失在了這條街上。
3月23號,阿年一個人在家上網,處理了一些雜誌社的事情,開始閒逛。
阿年的心裡有一塊病,時刻發作。
李曉婉的日誌,她有看到,阿年的日誌是寫在QQ空間裡的,全是大學的時候練筆隨意寫的,沒有刪除的習慣,那些有提起過方默川喬辛向悅的日誌,也是一份紀念,李曉婉跟阿年一樣,開始往QQ空間裡寫。
像是一份愛情報告。
劉霖是阿年的好友,今天很意外,阿年竟然開啟了劉霖的空間,看到了她寫的日誌。
其中一段是這樣的:
“他試著吻我,我手摸到的是他的正常心跳,可我的心,已經狂跳起來。再一轉身,我也想過就這樣死在這條街上。”
看了一遍,阿年關了空間就要打給劉霖,但是阿年又放下了手機,這種事,她不好問。再開啟空間,發現,已經進不去了。
“怎麼回事呢?”阿年一個人嘟囔。
——劉霖設定了拒絕訪問。
此時劉霖,必然也是在電腦前的。
下午的時候,劉霖主動聯絡了阿年。
阿年還不敢問,要儘量表現的自然一點。
“霖霖,你什麼時候回Z市?”阿年問。
劉霖說,短時間內可能不回,臨時有事情要處理對不起。
“說什麼對不起?”
劉霖說,沒事。
阿年問劉霖,李曉婉在濟南的這些天,你跟方默川見過面嗎?
日誌裡的男人,是誰?
劉霖對阿年說——見了,不止一面。
阿年突然覺得,這是一個不好的訊號——也許是自己多想了?
劉霖說:“方默川看到了李曉婉的日誌,用我手提看的,我也看見了。”
“你也有寫這個的習慣?”阿年趁機問。
劉霖說——剛有的習慣,學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