門開啟,阿年動作很輕的抱住了他的腰,臉頰在他的身上蹭來蹭去,這個清晨,他的身上有一股撲面涼氣。
天氣太冷。
“怎麼了?一見面就撒嬌。”他的大手,摸上了她的頭髮,髮質那麼柔軟。
阿年艱難地吸氣,哽咽地咬住了他襯衫上的一顆別緻紐扣,大顆大顆滾燙的眼淚掉了下來,她說:“外婆,已經走了。”
“”
昨天晚上,六點還不到,阿年的晚飯只吃了一口,外婆走了。
醫院走廊的椅子上,放著的那份盒飯,隨著病房裡外婆的身體,變的冰冷冰涼,阿年大哭,即使有心理準備,一樣會為了失去至親哭的撕心裂肺。
外婆沒了。
做了一場不醒的噩夢一樣,沒了。
第一次眼睛哭腫,腫的核桃一樣,第一次抱著膝蓋坐在床上不吃不喝,也不睡,哭了將近一整個夜,他明天就來了,外婆頭一晚就這麼走了。一夜,她苦想了很多,突然不敢再回憶童年的快樂時光,突然覺得自己不敢再回到小鎮上,那些仍然美麗如初的風景裡,再沒有了美麗的親人們。
外婆臨終,她的手上端的是盒飯,都沒來得及握住一下外婆溫熱的手,日落月升也有個過程,可是外婆走的那麼果斷。
疼痛的力量,能讓一個人的世界,都變得孤單。
☆、抵抗隱婚老公;猛獸來了
管止深和阿年的舅舅一起辦完了阿年外婆的喪事。這次他來了南方,和阿年一起送走了一位長輩親人,暫時阿年不想離開這裡,他也沒有打算離開阿年的身邊。
他和阿年在南方這裡住了整整一個星期。
早上太陽昇起,阿年沒有什麼太大的感覺,晚上天黑了,阿年一樣沒有什麼特別的感覺,一日三餐,如果不是他盯著帶她去吃,她就不知道喊一句“我餓了。”晚上他和她住同一間房,睡一張床,每每他在夜裡醒來,他會聽見阿年偷偷的抽泣聲。
外婆走了,阿年的整個人開始萎靡不振,一日不如一日的憔悴起來。管止深心疼阿年,又不敢阻止她哭,怕不哭出來會憋壞了她自己。可是任由她這麼個哭法也不行,長此以往,身體會被她哭壞。
12月裡,這座城市估計一場雪都不會下睃。
他不敢催促阿年儘快回到北方城市。某一天吃早餐時,管止深對阿年說:“你走之後,Z市下了一場大雪,是你這幾年曾見過的鵝毛大雪,下雪的那天Z市真的一點都不冷,所以這場雪就沒有存住,如果存住,你可以在家裡堆個大大的雪人。”
儘管她知道他是在費心的努力逗她笑,可阿年努力再努力,還是無法笑的自然。
外婆的喪事過後,阿年和舅舅沒有再直接聯絡,舅舅問她的情況,大概也都是打到了管止深那裡去鸞。
阿年和舅媽有聯絡,舅媽的狀態一樣特別不好,舅媽的孃家人有許多,每年也都會在一起過年,舅媽以前在小鎮這邊的時候,只有過完年了,等到初三那天才會和舅舅一起回到孃家去看看。
阿年以前聽舅舅說過,舅媽的孃家人都各揣著各的心眼兒,不好深交,舅媽現在離婚回到家中,親戚們開始覬覦舅媽離婚得到的房子。
舅媽對阿年說,過完年打算先去蘇州打工,已經有人幫忙聯絡好了,是給那邊的一戶富裕人家當全職保姆。
一切訊息都能讓阿年悲從中來,包括舅媽要走。
這個家,散的真徹底。
。。。。。。。。。。。。。。。。。。。。。。。。。。。。。。。。。。。。。。。。。。。。。。。。。。。。。。。。。。。。。。。。。。。。。。。。。。。。。。。。。。。。。。。。。。。。。。。。。。。。
鄭田和蘇宇陽,向悅,喬辛,李曉婉她們都有打過來電/話安慰阿年。
阿年收到了一條方默川發來的微信,他關心的語氣和言辭,就好像阿年還是他的女朋友一樣,他對阿年的心疼,還是停留在最初的摸樣。
方雲得知了這個訊息後,深感愧疚。管家的人都是大忙人,管止深的父親又常年不在家中,這家裡始終沒有一個人出面張羅見親家們一面,這並非是不在乎阿年,是在這將近一年之中沒有合適的機會約個地方見一見。
現在是想見也見不得了。
那邊家裡離婚的離婚,去世的去世。
方雲記掛著阿年的狀況,外婆去世,這孩子的心裡一定不好受,叮囑管止深一定要照顧好了人。
在南方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