攥住管止深這樣的男人一輩子,需要勇氣。跟他冷戰,阿年覺得不單單需要勇氣,這還是一門技術活兒,冷徹底了,戰徹底了,可能最後就真的散了,日子還那麼長,哪料的準。對於管止深,阿年會在他真的很冷的時候,像個委屈的小貓一樣伸出一隻爪子,他若不理,那就伸爪多撓他幾下,他就笑了。
屢試不爽。
阿年對他投出百分之二十熱情,一般都會換來百分之三十他的熱情,一不小心,也可能百分之二十換來百分之八十他的熱情,不用給他百分之二十以上,因為他真的不需要,他獨愛慣著別人,不愛別人慣他。
站在醫院一樓的外面,阿年原地轉,不想李秋實看到自己沒自信的樣子,自己的沒自信,會是李秋實眼中捕捉到的一個弱點,阿年怕李秋實看到自己的弱點,見縫插針,伺機攻擊自己的弱點。
醫院樓上。
李秋實跟管止深聊了幾句無關痛癢的話,管止深的態度依然冷漠,讓李秋實摸不著頭腦,所以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方默川從病房出來,見到了李秋實,挑眉詫異。
“我來看看爺爺。”說完,就推門進去了。
方默川看向了管止深:“阿年去哪裡了?”
“在樓下吧,我去找。”管止深黯然垂首,邁開一雙長腿,心情明顯不好的往電梯那邊走去,從來都很講究的他,居然把菸蒂隨手扔在了地上,可見,心情糟糕。
遠處過來一個小護士,是方默川出來病房之前叫上來的,護士見此,立刻蹲下在地上,撿起菸蒂,用紙巾包了起來,扔進了垃圾箱。小護士抬頭,看向了管止深站在電梯前的側影,菸蒂要是方默川扔的,護士不覺得奇怪。
可是,是管止深,護士萬分不解。
醫院樓下,管止深一走出來並沒有見到阿年,視線平掃了半天,不見阿年,低頭,卻見阿年在不遠處的草坪上,抱膝蹲著,看草。
這會兒還有陽光,阿年感覺到,眼前草地上一大片陰影,知道是他。
管止深見阿年始終不動,完全沒有理會自己的意思,他皺眉,彎了一下膝蓋,頂了一下阿年
這個時候,可能真的是冷戰了,從昨晚到現在,他都很冷。阿年跟他離開醫院,上車,去餐廳吃飯填飽肚子的時候,阿年有偷偷看他一次,他還是很冷。阿年心中嘆氣,他甚至只願意用膝蓋頂她一下,算是給面子了,拿著的這個高貴架勢,彷彿跟她說一句話,都要算他屈尊降貴了似的。
這個飯,阿年也不知道算午餐還是晚餐,反正四點吃完的。
回去醫院的時候,阿年問:“李秋實老師哪裡去了?”阿年不願意稱她一聲李/老/師了,那顯得太尊敬,其實年紀沒差幾歲,但因為教過自己英語,阿年有點習慣了叫老師,直接叫李秋實,阿年不習慣,叫秋實姐,更不可能,關係沒有那麼好,便直呼姓名再外加了老師倆字一起。
管止深眉目清冷:“你的老師,關我什麼事。”
“”阿年跟著他身後進去醫院。
在電梯裡,也是站在他的身後,她問了一句,表示關心他了,他估計心裡回暖一點了,不過,還是一副拒她千里之外酷酷的樣子。
病房裡,只有爺爺和方雲。
阿年很慶幸,今天沒有遇到管三數和方慈,有了三分之一資產這件事,阿年心裡倒也不太害怕見到她們了。
爺爺胸口疼,阿年陪爺爺聊天,因為歷史的事情跟爺爺掰扯兩句,爺爺一說的興起,就忘了胸口的疼。說到大清朝四爺那段故事,爺爺說的又不對,阿年指出。爺爺非說阿年說的也不對,阿年說,我歷史學的好,而且我還聽過《童林傳》,瞭解許多那時候的事情,爺爺驚訝,平時還愛聽這個?阿年點頭,是啊,阿年就背了一段。
阿年頭一次感謝喬辛和向悅那段吵人早起四年的評書。
管止深:“”
晚上,方默川來了。
他說方慈和老媽等會兒也來。
管止深帶阿年先回去了,明天再來。
車開在街上,霓虹一閃一閃的從眼前晃過,晃的阿年頭疼,紅燈時管止深看向阿年,阿年看著車窗外。
一路上,兩個人一句話沒有說。
今晚一樣要回去管家老宅住。
奧迪Q7開出了市中心的時候,阿年接到了蘇宇陽的來電。
管止深聽出了是誰,雜誌社記者,蘇宇陽。管止深薄唇緊抿,表情上沒有什麼。
他只聽到阿年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