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年被問的不知道該說什麼,他喝酒了,因為什麼而不順心,他就看著事事都不對勁。阿年小聲的說:“你不嫌累就好。”
走過去拽著他的手臂,開口:“回去吧,別在這兒站著了。”
兩個人走出距離家已經很遠了,遠處有車燈在閃,是管家的方向,然後車朝著另一個方向開遠,那可能是司機送方家的人離開了。
管止深抱緊了阿年。
阿年抬頭:“怎麼了?心情不好?”
管止深沒有說話,沉默不言,只是抱著她抱的更緊了,好像一撒手她就能被風吹走一樣。
周圍漆黑,只有昏暗的路燈下視線可見,可是,兩個人的身影都顯得很落寞,表情一樣也落寞。阿年想起了春天,和他一起,他也是喝多了,話很少,兩個人並不是在Z市,她幫他買了解酒藥,他問她,‘習慣了北方的冷?’她回答完,他又說‘豈能盡如人意’。當時聽了阿年不覺得有什麼,因為阿年什麼都不知道,可是現在,阿年覺得他可憐,真的不想讓他以後再透過別的方式想起什麼,不用再等到花開氣候,寒冷的冬天也可以,她就在他的身邊,不會離開。
阿年知道,他大概是怕她上樓去見默川。
十點半多了,阿年故意說累了,為的是勸他回去。
王媽在收拾家裡,該撤的人都撤了,阿年在樓下幫王媽一起收拾,人多吃飯之後的殘局,得收拾一會兒。方雲看了一眼阿年,阿年在往箱子裡裝著空的酒瓶子,蹲在地上,收拾得認真。
“都喝點湯,尤其是喝了酒的!”方雲把廚房燉的湯端了出來。
管止深靠在沙發裡,眉心擰著,似睡非睡。
收拾完樓下的東西,阿年上樓了。樓下的爺幾個在喝湯,管止深喝酒後很難溝通,方雲讓兒子喝點湯再上樓去睡,他說不喝,或者等湯涼了再喝。
方雲沒法子了。
“我的被子怎麼髒了?“放放在房間說。
阿年洗完了澡,換了一套大嘴猴的睡衣,是方雲帶放放去買的,順便給阿年也買了一套,一個樣式但不一個顏色的。
“被子怎麼了?”阿年進來小姑子房間。
放放用白色的溼毛巾擦了擦,咧嘴:“小嫂子,這是血啊?”
還沒幹呢。
“怎麼弄的?”阿年拿過被子,問放放。
放放搖頭:“我是剛上來的,默川表哥和劉霖姐在樓上我房間來的。”
阿年:“”
“我給你換一下,別對人說啊放放。”阿年小聲叮囑。
放放點頭。
阿年和放放針對這血,腦子裡想的根本就不是一個情節。
家裡的長輩今天都很累,喝醉的喝醉,要去睡了。阿年下樓,讓方雲和王媽也去睡吧,管止深交給她就可以了。
方雲放心,看了一眼兒子和阿年,就回房了。
阿年蹲在沙發邊上,叫他:“醒一醒,別在這兒睡,跟我回房。”
管止深皺眉,緩緩睜開眼睛,看阿年。
伸手一把扯過阿年,阿年驚呼一聲,已經半趴在了他的身上。他的力氣很大,阿年被他扯上了沙發,他一翻身,就把她抱在了懷裡。
“這是一樓,沙發上,醒醒,上樓再睡好不好?”阿年耐心的叫他。
“管止深,你起來”
他睜開眼睛,手指捏了捏眉心,要起來,阿年從他身上下去,扶著他,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把他拖到了樓梯口。
阿年從不知道人喝白酒醉了也是後反勁的,他先前很清醒的跟她出去外面散步,這會兒睡了十幾分鍾,再醒了就什麼都不知道了,問阿年:“默川走了?”
“走了。”
他的大手,扶住樓梯的扶手,轉頭問阿年:“你哄他走,說什麼了?”
“”
阿年生氣:“我什麼時候哄他走了?是他自己走的。”
“阿年你是我的妻子年紀小也是我的妻子,不是年紀小的就非要找年紀小的,我有沒有罪?”他忽然轉過頭,語調壓抑,胡言亂語,雙手捧著阿年的臉,阿年拽著他上樓,不要讓家裡長輩聽見了,可是阿年的小力氣怎麼扯的過他,最後咬牙切齒的說“再不聽話我走了!你自己一個人睡,一個人生孩子吧!”
果然一刺激就奏效。
阿年上樓不是自己走上去的,也不用費力的拽他上去,被他抱起來扔到床上!
這一晚,阿年又睡不好了。
再次失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