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為,這次他還會像以前那樣把她兇狠的納入懷裡,在她耳邊嚴厲的警告她,這輩子她都休想和他離婚!既然上了這賊船,下來這事兒她想也別想!她什麼都可以提,但就是不許給他提離婚這件事!
但是這次,楚聿衡面對她的話卻沉默了。
這個硬漢慢慢鬆開握緊的拳頭,“我知道,這段婚姻讓你過的一直都很委屈,雖然我一直儘自己最大的努力給你幸福和快樂,不讓你受委屈,但似乎導致你失去這一切的罪魁禍首都變成了我。也許這從來都不是你理想型的婚姻。也許老夫少妻這種模式真的不適合我們,這麼久以來讓你過的這麼不開心,委屈你了。”
楚聿衡說的很慢,這話正因為聽起來沒有任何的怒火或者針對情緒,竟讓人聽起來有些真誠的感覺!
這種真誠讓姚菍直覺得自己四肢在迅速失血變冷!突然間,那種暈眩的感覺又來了。她把指甲用力的刺入手心,努力壓制住胃裡那種翻騰的感覺,卻因為強忍而紅了眼眶。
她是一個多要強的人,成心在一個人面前偽裝堅強,那是打落了牙齒都不肯服軟示弱的固執。寧可遍體鱗傷也絕不退步。
“姚菍,我很累。這次真的累了。你不是常把離婚掛在嘴邊麼?雖然先前的幾次我從沒同意過,但是這次,我同意你先前建設性的提議,離婚吧。”
在楚聿衡說完這些後,看都沒再看姚菍一眼,而是轉頭就走。
他讓她聽到自己說的話,卻絕沒讓他看到他突然紅了的眼眶。他也是要強的人,絕對不能讓外人看到他的脆弱。
他們的確很像,不管看待事物的眼光還是見解都非常的相似,但是和性格相比,這一切的相像都變得不那麼重要起來。因為絕不退步的‘固執’和死要面子的捍衛‘尊嚴’,才是他們雙方最致命的點。
他是冷酷堅硬的花崗岩,她是有稜有角的五角星,那時的他們還不懂得磨合對方身上的稜角,只懂得硬碰硬的頭破血流,兩敗俱傷。
楚聿衡自從離開家後,就開著他的車,選了回部隊最遠的一條路,開著車窗一路狂奔!
冷如冰爽的風吹在他臉上,刀子割一般的疼,可是他卻似乎一點也感覺不到。只是麻木的開著車,連什麼時候落下淚來都不自知。
他從不輕易落淚,甚至他都忘了上一次自己落淚是在什麼時候?還是第一次提幹時想到母親的期望喝的酩酊大醉的時候?還是最親密的作戰夥伴犧牲的時候?
真的太久,久到他都不記得了。
為什麼,每次低頭的都是他,難道讓她低一次頭就這麼難麼!懷疑和沒有安全感,只是因為一個人愛一個人的心不夠堅定。她只是,不夠愛他。
一直到楚聿衡轉身離開,姚菍就那樣筆直的站著,知道聽到樓下傳來甩門的聲音,窗外傳來汽車發動起來的聲音,那種天旋地轉的感覺才讓她終於沒再強忍的隨著眼前一片黑,如果不是赫炎珏及時攬住她的肩膀,她會摔倒在地板上。
指不定,砸出個大窟窿都可能。
哪怕在這種時候,姚菍真佩服自己還有調笑的心。
“明明心裡難過的要命,你又何必逞這種強!”赫炎珏氣的說她,卻又不忍口氣太重。
他就不信,連他自己剛剛都能聽得出,她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氣話,楚聿衡的會真的聽不出!她就是這麼個拗性子,遇拗則拗,兩個人都互相退一步好了,有什麼解不開的誤會呢!
姚菍搖頭,還沒等說話,那股子想吐的感覺又竄上來,讓她差點從他懷裡跳起來,直奔著洗手間就去了!
赫炎珏不知道,楚聿衡也不知道。真正刺激到她的還是今天早晨她剛去部隊時接到的那通電話。
電話是夏婉婷打給她的。
剛開始打來的時候,她在那邊柔情蜜意的說,“阿衡,你的外套我都幫你熨燙好了,等會我就給你送過你好嗎?雖然昨晚分開到現在都不到十個小時,可人家已經迫不及待要見到你了。”
當她出聲打斷她的話,冷淡無比的提醒她電話打錯的時候,夏婉婷才像是後知後覺自己失言了似得,直說他們夫妻倆的電話她是編輯在一起的,沒想到卻撥給了她。
她還記得當時自己笑的諷刺,直接說,“在我面前夏小姐不需要繼續再偽裝成聖女的模樣了,結合聲音再結合人,怪噁心人的。你自己心裡想什麼,還需要我先點破麼?還是說你那些不要臉的手法,希望我開口讚美一下?”
夏婉婷像是並不在意她這麼說似得,見她都說的這麼直接了,也就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