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陸的手,很緊地扣著安千金的手,他的臉上帶著淡笑,像是很縱容。
他的另一隻手上,拎著兩個名品袋,她認出,那是秦陸喜歡的一個女裝牌子,他買過許多那個牌子的衣服給她!
她直直地瞧他們,忽然覺得最近的一切,都是一個笑話。
他不想碰她,他要送走她,他說,他很忙。
原來,他真的很忙!
他們是什麼時候開始的?
是在a城的時候,還是回來以後?
她輕輕地笑了起來,爾後在何文雲不及防的時候,衝向對面的馬路。
“那潔!”何文雲驚叫一聲,因為看見一輛車子正朝著那潔衝過來!
她失聲叫著,那潔像是沒有聽見一下,她的眼前全是淚水,她只知道秦陸不要她了,和別的女人好了!
而何文雲的那聲尖叫,也讓不遠處的秦陸聽見了。
黑眸微眯,爾後看著馬路上,他的小人兒被高高地拋起,再落下。
秦陸覺得自己的血液都要凝住了,小潔怎麼會在這裡?
她不是在學校的嗎?
他顧不得多想,衝向她身邊,抱著她滿是血的身子。
救護車來得很快,他抱著她,將她的臉貼近他的臉頰,她身上的血沾在他的身上,臉上,但是他不在乎,他只知道,他不能失去她。
沒有寶寶,他會瘋的。
他的眼裡流下了熱淚,混合著她的血液,衝擊著他的心
到醫院後,她被推進了手術室,不到半個小時,陸小曼和秦司令就趕到了。
秦聖和齊遠山正在競選省委副書記,此時,齊遠山正在演說,齊天陽接到一個電話。
他的臉色僵硬了一下,然後迅速地下了一個決定。
他站起身,迅速到齊遠山耳邊低語了幾句。
齊遠山的神色一滯,爾後毫不猶豫地站起,向下面的人微微俯首:“對不起各位,我的女兒出了車禍,我必須去陪她!”
他才說完,秦聖也起身,跟著出去。
這次的選舉,這個位子不是秦聖的就是齊遠山的,但是那潔的生死間,他們都不約而同的放棄了。
有些東西,比仕途要珍貴許多許多
三個人越走越急,最後是跑到停車場的。
到了醫院,他們看著秦陸焦急地問:“秦陸怎麼樣了?”
秦陸渾身都是血,他筆直地站著,目光灼灼地看著手術室的門,許久都沒有說話。
於是,大家都不開口,一起等待著。
六個小時後,手術室的門終於推開了。
秦陸的手抖了一下,爾後看著支離破碎的小人兒被推了出來。
她還在昏迷著,秦陸就灼灼地瞧著她的小臉,目光熱切。
醫生攔開他們,“病人還需要監護,這二十四小時隨時都會有危險!”
秦陸的眉頭緊鎖著,看著他的寶寶全身都挺滿了管子,了無聲氣地躺在那裡。
他一直靜靜地瞧著,沒有人知道,他在虐著自己,他的心,碎了,拼不完整了!
如果他不接受那個什麼心理治療,小潔就不會那樣,沒有性生活又怎麼樣,他們照樣可以互相滿足的不是嗎?
是他太貪心了,是他害得她這樣。
他的眼,一直是溼潤著,但又是那麼冷靜。
陸小曼扶著秦司令到一旁坐著了,齊遠山遣開了齊天陽,讓他去給大家買些食物來,秦聖心知他有話要對秦陸說,也避開了。
齊遠山站在秦陸面前,兩個男人的目光同時落在玻璃後面的小人身上。
良久之後,齊遠山才開口了:“秦陸,也許這時候我說這話不舒適,但是我想要告訴你,小潔出院後,我會安排她去美國學醫。”
秦陸的心一顫,他靜靜地回頭,看著齊遠山,良久才幹澀著聲音問:“決定了嗎?”
他這麼問的時候,心都是顫抖著的,以前,他以為自己是小潔的天,是她的主宰,但是到現在他才發現,他錯了。
小潔才是他的主宰,她那麼勇敢,敢去流感高發區去看他,敢去親他,敢和他一起死。
但他,被天生的潔癖給打敗了,這樣的他,是不配和她在一起的。
以前,他可以硬氣地對眼前的男人說:“這是我老婆,我不許她去任何地方。”
但是現在,他說不出口,他找不到任何的理由來說服別人,也說服不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