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川沒有動,她又繼續說:“你也知道的,孕婦很容易就餓的,而我今天一天都沒有怎麼吃東西。”
她的聲音不輕不重,卻是像軟軟的棉花一樣彈在他的心頭,他又沉默了一會兒,最後才彈跳起身,像是不耐煩地說:“真是麻煩。”
她坐著,看著他大步地朝著前面走去,手還在口袋裡掏啊掏的。
那潔當然知道自己可以走,但是她卻沒有這個念頭,因為她知道陸川的心裡很難受。
不管感情方面,歐陽安畢竟和他一起長大的,為了救她,他槍殺了自己童年的小夥伴,換了誰也不會好受的。
其實他真的一點也不冷酷,她甚至看到他在撫平歐陽安的眼睛時,手是顫抖的。
一個冷血的人不會這樣,所以她一直堅信他不會對自己下手。
一會兒,他就回來了,手裡拿著一個啃德基老爺爺的袋子,走過來的時候就扔給她,自己則繼續將她的大腿當成枕頭。
他一隻手放在眼睛上擋著陽光,另一隻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襯衫的下襬有些扯開了,露出結實的小腹,也引來周圍許多少女的偷偷注視。
那潔一邊取出裡面的一個大漢堡還有署條,她瞪著可樂,揪起身上男人的耳朵,“喂,我是孕婦,你就讓我吃這個,你不怕秦陸揍你嗎?”
他沒有動,任著她動手動腳的,她用的力氣大了,他就有些粗魯地拉過她的手甩到一邊去,粗聲粗氣地說:“你再叫,我就扔掉。”
那潔瞪著他,哼了一聲,“你兇,我就哭給你看。”
他的唇角像是微微揚起,一會兒就輕輕地說:“哭一個給我聽聽。”
她紅了下臉,一邊啃著食物一邊說:“流氓!”
他擋著眼睛的手讓開了一下,注視著她臉微微紅的樣子,突然說:“秦陸其實是非常幸運的。”
這個小東西真的是非常善解人意的,知道他心裡不舒服,就故意逗他說話。
那潔繼續啃著,一邊張著小嘴噴著:“他才不會承認,他只會覺得我小氣愛吃醋。”
陸川瞧著她沒有吃相的樣子,顯然是餓著了,再加一邊說話一邊啃東西,其實是他最不喜歡的一種壞習慣,但是看她這樣,他就是討厭不起來。
輕輕地嘆了口氣,又擋住眼睛。
那潔吃完後,也有些驚訝,真的,她才經歷了生死,加上歐陽安才在她面前那麼慘烈地死去,她應該沒有胃口的,但是真的好得出奇。
喝了一口飲料,就開始解決署條,一邊吃著一邊聽著陸川說話。
“殺了她,其實是不想她再這麼痛苦地活著。”陸川幽幽地說著,“這兩天她都和一個叫水哥的人在一起,身體被那個畜生糟蹋得不成樣子,與其這樣活著不如死了。”
事實上,就算是殺了那潔,歐陽安也是活不成的,回去後只會更沒有尊言地死去罷了!
他應該早就殺了她的,但是卻是一直沒有下手。
那兩個人渣,他會解決的。
那潔愣了一下,就想起歐陽安的那個電話,是那個叫水哥的人嗎?是他幫助歐陽安逃出來而沒有一點痕跡嗎?
她沉默著,陸川也沒有再說話,只是翻了個身,那潔也趁機將腿動了動,有些麻了。
“你不怕秦陸看到?”他仍是閉著眼,像是隨口問著。
那潔輕咳一聲,“你救了我,無法以身相許,就當次枕頭吧!”
想了想又說:“他應該不會這麼小氣吧!”
不會?才怪!
陸川輕笑一聲,就枕在她的腿上不起來了,非得看看這秦陸吃味的樣子。
當秦陸出現的時候,看見的是這樣一幅美好畫面——
他的小媳婦坐著,背靠著一棵大樹,一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另一手插在自己腿早枕著的男人的鼻孔裡天地可鑑,他從來沒有看過她這麼難看的睡姿!
而她腿上的那個男人,和以前一樣長得妖孽無比,側著身子,一手摟著她的小腰,一手放在她的腿上,頭是朝著她的,唇抿著——
秦陸真不知道這時候,陸川為什麼不會窒息,怎麼還能睡得這麼香的?
但是不管怎麼樣?
這是他的老婆,他的媳婦,她肚子裡懷的是他秦陸的種子,即使陸川救了她,也絕對不能對他的老婆做出這麼親睨的事情。
簡直是男人都無法忍受的事!
秦陸站著的時候,陸川就醒了,手輕挪開自己臉上的五根兇器,薄唇輕揚,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