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原來王子是中了魔法才變成野獸的,只有真正善良的姑娘才能救他。”
到了傍晚,特殊教育學校的保育老師來我這裡接孩子,校車開到山坡下的甬路邊,我送孩子們上車。
隨車來的保育老師是一個二十多歲的混血兒女孩,有東方人的秀美,也有歐美人的熱火,關上車門,她向我表示感謝:“裴先生,謝謝你,你真好客。不止對孩子們好,還不介意他們把你的家糟蹋的一塌糊塗。”
我笑,“沒關係。”
她試探著問我:“要不然,一起沿湖畔走走?”
她臉上帶著一個熱情的笑容,真不好拒絕,可是我現在只想一個人靜靜的享受自己的時間。
我禮貌的說道:“改天吧!”
她有些失望。
我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所以又補了一句,“下週一,可以一起吃中午飯。”
她這才稍微露出笑容,回車上後,她向我道別,“再見,裴先生,下週一見。”
我目送校車離開後才一個人抄著手沿湖畔走。
雪已經停了,安大略湖畔兩側的樹木上掛了一點冰菱,在陽光下晶瑩透亮。
第522節:大結局 (19)
我很喜歡這樣的天氣,一個人沿著湖畔散步。
頭頂上喜鵲呱呱叫著飛過去,落在樹枝上,驚落樹枝上的雪。
我忍不住想起了第一次和丁叮聊天的情形。
那是晚上,那個休息廳沒有其他人,黑暗裡只有我們兩個寂寞的人。
我問她:“你是哪裡人?口音有些怪。”
她有些醉意,隔著沙發和我說道:“你猜猜。”
我還是第一次喝完酒,隔著沙發和一個女人對話,不由的我來了興趣,很想和她聊一下。
沒想到她還真可愛,她竟然問我:“張老三,我問你,你的家鄉在哪裡?”
我忽然想起了多年前,香港迴歸時,我們大家一起唱的‘黃河大合唱’裡,就有這樣一句歌詞,馬上間我回道:“我的家,在山西,過河還有三百里。”
我們兩人都笑了。
“你為什麼一個人在這裡?”她問我。
我回道:“我在碰運氣,看能不能遇到一個端莊的淑女。”
丁叮實在是一個可愛的女人,很多時候,她的回答讓人啼笑皆非,可是卻又耐人尋味,你和她在一起,總能收穫意料不到的快樂,那些,是我三十多年來,從來沒有得到過的。
我們去看畫展時,我告訴她:
“我是學古典文學的。”
她非常驚訝:“古典文學?天吶,這麼喝西北風的專業,虧了你家有錢,否則這麼不屑的專業混到現實上來,死的你骨頭渣子都不剩。”
這個人吶!
我輕聲嘆息,一塊雪球在我腳下踢開。
我告訴她:“劍橋的幾年是我一生中最難忘的幾年,夏天時,在康河泛舟,橋邊柳枝啊娜,停泊的小獨木舟象扇形一樣擴在岸邊,撐著小舟,身邊是野鴨嬉戲,頭頂晃過灰白色的小石橋,那種靜謐無法名說。所以我喜歡走路到學院去,一年四季都有不同的景色,草坪種植深淺兩種顏色的青草,修剪的整整齊齊,只夠螞蚱起飛,伊曼紐爾學院灰黃色又泛點青色的外牆,象個沉思的哲人,每到黃昏時更有一種深沉的味道。真的,劍橋很美,無處不美,小到路邊的一棵小野花,一片小青草,或者草坪上的噴水池都很美。”
年會的那個晚上,她喝了點酒,帶著點醉意告訴我:“我喜歡鄉下的夜晚,鄉下沒有那麼多汙染,空氣濡溼,聞到鼻子裡特別舒服,樹林的夜就象我們去看畫展時那野獸派宗師的筆下情景,各種深淺不一的綠色掩映月色,煙濛濛的天空中,月亮就象個大鴨蛋黃,蟲鳴蛙叫,連壁虎都會爬到紗窗上一邊撒尿一邊發出嘶嘶的聲音,告訴你,永琰,真正的鄉村生活雖然有一點土裡土氣,但卻是原汁原味,令人沉醉。”
第523節:大結局 (20)
我喜歡她什麼呢?也許,就是喜歡她這種自然,清純,灑脫,還有,勇敢。
我永遠忘不了,她揹我下山時不斷鼓勵我的話,
“裴先生,我給你講我小時候的事,小時候一到暑假,我會去鄉下爺爺奶奶家,一到了趕集的時候,各色小吃推在車上特別熱鬧,賣肉的屠夫們,光著上身,手裡拿著一把明晃晃的尖刀,把刀在掛著的一條長長的磨刀條上噌噌幾下,然後把豬肉從棚子裡的橫樑上一把拉過來,豬肉都是一半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