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輕塵是有些事情想不清楚啊!”姬輕塵微微嘆息一聲,說道,“當日歷長川本可以在車中留下輕塵,可最後他又為什麼沒有這麼做呢?輕塵能從他的眼中看到出,他是非常不願意輕塵回燕的。而且,當日老師也在車中,可他為什麼會避過歷長川,讓紓兒將這份信和這柄刀交給自己呢?”
見葉清臣有點疑惑不解,姬輕塵解釋道,“老師是離國戰神李藥師的嫡孫,這柄狼鋒刀是李藥師的佩刀,代表著李家將門數代人的榮耀,平時老師都是視如珍寶,這次就這麼輕易的送給了輕塵,這讓輕塵非常不解。”
“殿下的意思是,李將軍交給你這份信和這柄刀是另有深意?”葉清臣開始認真的打量起案几上的古樸戰刀和信。
“對,輕塵要是估計的不錯,秘密可能就是這封信中,只是這十多天來輕塵都不敢看這份信上到底寫了什麼內容,老師的性格輕塵很瞭解,既然他私底下將這份信交給了輕塵,恐怕只要是輕塵看了信上的內容,跟老師之間的師徒情義就真的要盡了!”姬輕塵有點悲涼的說道。
“輕塵——”葉清臣親切的稱呼道,他想要勸解自己的外甥,姬輕塵卻開口說道,“舅舅不用說,輕塵自己知道輕重,既然我們已經到了寧武關,要是有什麼不測的話,肯定會發生在寧武關前,我們已經走了這麼遠,輕塵是不想再被送到上京城,不管信上寫的什麼內容,就請舅舅代替輕塵看看吧!”
葉清臣猶豫了一下,還是上前拿起案几上的信,輕輕的拆開。
信封內除了給姬輕塵的信之外,盡然還有一封信,葉清臣沒想過自己要看信上的內容,正想將信交給姬輕塵,就聽姬輕塵說道,“舅舅再替輕塵讀一讀吧!”
葉清臣收回了遞過去的手,將另一封信封上面寫著木峰親啟的信放在了案几上,開始細看李青衣寫給姬輕塵的內容。
他的目光移向了信上,突然間臉色驟變,險些有點站立不穩的跡象。
“舅舅別慌,讀完信再說!”姬輕塵倒是表現的很鎮定。
葉清臣見外甥這份泰山崩於前而面不改色的定力,既欣慰又欣喜,再想到自己的慌亂,他的老臉一紅,輕輕噓了一口氣,壓住了心中的駭然之色,他開口讀道:
輕塵吾徒:
師實不該與汝此信,然皆因十數年師徒情誼,成此血書。為今汝將回燕,前路自珍。陛下念與汝舊交,更因汝與公主之情,當不至難你。然太后為人決斷,必不念舊情,於途中劫殺。為師度太后心思,若劫殺汝於寧武關,則寧武關守將為汝同門長兄木峰。其人磊落豪雄,重情重義。今示之以為師親愛書信及配刀狼峰,彼必可住汝一臂之力。
至此,師徒情絕。日後各為其主,再見,便是你死我活。
望輕塵吾徒珍重!
“果然!是老師跟輕塵的絕筆信啊!”姬輕塵輕聲嘆息道。
“殿下,當務之急我們該考慮怎麼樣應對離國蕭太后的部署才對!”葉清臣見外甥還在想著師生之誼,盡然不顧眼前的危機,有點擔心的說道,“臣的建議是,立刻派人將信交給寧武關守將木峰。既然李將軍早有這樣的安排,想必你師兄木峰是一個值得信任的人。”
“舅舅別慌,這件事情恐怕沒你想的這麼簡單啊!”姬輕塵思慮了一下,冷冷的說道,“歷長川能夠繼承離國大位,就是輕塵跟老師數年謀劃的結果,現在他登基稱帝,開始重用老師,這對想立十歲的南院王為帝,想利用皇帝年幼而垂簾聽政蕭太后一擊沉重的打擊。所以在離國,蕭太后跟老師不合人盡皆知的,蕭太后始終想著要除去老師,而我們這個時候貿然派人將這份信交給木峰師兄,百分之百信要落在別人的手中,到時候恐怕會對老師不利。”
“你是說,這是蕭太后對李將軍設下的計謀,他想一箭雙鵰。”葉清臣一下子明白了外甥的擔憂。
見姬輕塵微微點頭,他又急切的問道,“那殿下的意思呢?”
“輕塵在想,這幾天我們一路南行之所以沒有遇到阻礙,可能跟蕭太后想在寧武關向輕塵下手有關。現在我們已經到了寧武關,再想要尋找退路,恐怕也已經為時已晚。我們的四面肯定會有不少離國鐵騎伺機而動,只要我們一有動向,就會遭到截殺。既然這樣,我們何不就按照蕭太后的意思等到天亮之後直奔寧武關呢?到了寧武關前,輕塵再想辦法將信交給大師兄,就由大師兄定奪吧!既然老師這麼相信他,輕塵又為何不相信呢?”姬輕塵淡淡的分析道。
“難道!現在我們就只能坐以待斃了嗎?”葉清臣焦急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