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看看這個。”
蕭寒在看到檔案袋的時候,眸光一閃,想要阻止,但已經來不及了,梁亦清眼明手快的把檔案袋搶到了手裡。
“這是什麼?”
梁亦清一邊說著,一邊抽出檔案,然後臉色變了,抬頭看了一眼舒陽,舒陽原本是沒有在意的,這下也不由得接過檔案,只看了一眼,神色便陡然變了,手抖得幾乎拿不出檔案,一直繃直的身子就像是被突然抽走了脊柱骨,虛軟的晃了晃,後退兩步,跌倒在沙發上,青白的臉上充滿了驚慌,不可置信的喃喃自語著。
“不不可能不會的假的不是真的我不相信不是這樣的事實不是這樣的”
偌大的包廂裡一時間靜了下來,只有舒陽帶著顫音的驚慌喃語。
於默撿起散落在地上的檔案,放進檔案袋裡,看著舒陽,道:“哥是因為這份檔案不得已才答應和杜小姐結婚的,不然她會把檔案的內容公諸於世。”
沒有人回答。
於默閉上眼睛深呼吸一口氣,冷聲道:“哥是為了你們舒家才委屈自己的。”
蕭寒立即出口阻止:“老二,你說的太多了。”
於默似是沒有聽到他的喝止聲,繼續道:“在這件事上,哥唯一對不起的人是嫂子。”
於默這話說得很明顯,除了舒暖可以苛責他,其他任何人都沒有理由更沒有權利去指責他。
舒陽似是沒有從震驚中回過神來,一徑的低頭沉默著,雙手用力的絞著,卻依舊在不停的顫抖。
梁亦清也是好久才回過神來,問:“杜韻詩從哪裡得到的這份檔案?杜謙榮?!”
蕭寒點點頭,“他並不是唯一的知情人。”
梁亦清一驚:“難道還有別的人知道這件事?是誰?”
連沉浸在震驚中的舒陽聽到蕭寒的話,也不由得顫了一下。
蕭寒看著梁亦清是,幽沉的眸子裡透出一股厲色:“楊書記。”
梁亦清愣住。
舒陽卻咬牙切齒的說了一句:“他一直和我爸不對盤。”
三人知道舒陽嘴裡的他指的是楊書記。
“除了他們兩個,我覺得還有一個人應該也知情。”
梁亦清和舒陽齊聲問:“誰?”
蕭寒緊盯著兩人的眼睛,一字一句道:“九爺。”
舒陽的眸子急劇的收縮了一下,幽冷凌厲的光便迸發了出來,剛才還虛軟的身子一下子就繃緊了,蘊藏著蓄勢待發的力量。
蕭寒看著舒陽,大概知道他在想什麼,說:“不要想著自己行動,九爺不是你一個人能對付得了的。”
“是啊,事情牽扯的太多,一定不能衝動,一切要從長計議。”
舒陽的內心雖然充滿了仇恨,但也是個有腦子的人,冷靜下來,便能想到其中的輕重緩急。
“暖暖怎麼辦?”
沉默的間隙,舒陽忽然問,看向蕭寒。
蕭寒也看向他的眼睛,堅定道:“我不會讓她知道這件事的,我不想讓她受到傷害。”
“可是她已經受傷了,被你傷的。”
蕭寒眼睛裡的光芒閃了閃,想起她充滿憤怒和恨意的眸子,只覺得心口疼得難以自抑。
“我也不想的。”
舒陽喝多了,梁亦清扶著他先行離開了,於默看著靠在沙發上的蕭寒,道:“哥,我送你回去。”
“不用了,我今晚就住在這裡。”
於默見他已經閉上眼睛,想著這些天他心裡承受的煎熬和痛苦,肯定是沒有好好休息過,也不忍心再打擾他,關了燈,便悄悄的離開了。
於默走到外面,夜風涼涼的,吹著很舒服,可是心裡的那股壓抑沉重卻怎麼也消散不去,下意識的就從口袋裡掏煙,手指不知道碰到了什麼,頓了頓,然後就迅速的朝車子走去。
於默到達西郊別墅的時候,差不多十點半了,他停下車子,看了眼二樓還亮著的臥室,然後推開車門下去。
王媽正端著茶水下樓梯,看到他,有些驚訝。
“二少爺,這麼晚了,您怎麼來了?”
於默緩了緩急促的腳步,問:“過來看看嫂子,嫂子睡了?”
王媽搖搖頭,“沒有。”
於默發現她的臉色有些不對,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眼角瞥到茶几上的兩杯茶水,問:“今天誰過來了?”
王媽搖搖頭,“夫人不讓我說。”
於默沉思片刻,問:“杜韻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