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番話說的薛英只嘆氣,便不管她了。他本來就覺得亡妻死的奇怪,不想多提,見妹妹拿這來說事,頓時只得投降。
他常年在外,很少來京,京中薛府的房子還是太子殿下還不是太子時賞賜的,不過是兩進的院子,外院薛英居住,內院自薛英亡妻去世後就由薛藍微居住。
剛進內院,薛英便看到內院堂屋掛著的門簾一閃,似乎是個淺綠的衣角,不由有些頭疼——跟著妹妹侍候的幾個丫鬟似乎沒有一個省油的燈!
薛英一進去,薛藍微的貼身丫鬟寶珠便上前屈膝行了個禮,一臉的焦急:“大公子啊,二姑娘已經兩日水米未進了!”
聞言薛英也不理寶珠,徑直進了妹妹的臥室:“藍微,你到底怎麼了?”
薛藍微今日躺在床上,齊胸蓋著玫紅繡金鳳緞被,身上穿著雪白中衣,昔日明麗的臉不復往日容光,看著瘦得脫了形。
薛英嘆了口氣,道:“藍微,你究竟想要什麼?”
薛藍微默默流著淚,就是不說話。
薛英坐了片刻便起身出去了。
他坐在外院書房裡,面無表情盯著剛被叫出來的寶珠,沉聲道:“姑娘到底為何傷心絕食?”
寶珠俏麗的臉上飛上了一絲紅暈:“大公子,奴婢不知啊!”姑娘說了,若姑娘心事成就,就把她給了大公子當妾呢!
薛英慢吞吞道:“你不知道我的手段麼?”
寶珠一臉驚慌“噗通”一聲跪了下去:“大公子饒命!大公子饒命啊!姑娘不要我說的!”
她低著頭一臉委屈:“您上次和姑娘說,想讓姑娘進太子宮當良娣,姑娘便記在了心裡,特地在太子殿下必經的路上候著,見到太子殿下騎馬過去,便喜歡上了太子殿下,回來後茶不思飯不想得了相思病”
薛英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什麼?”
他閉上眼睛,想起了太子殿下那天生就招女人愛的樣子,覺得妹妹春0心萌動,自己也有一半的責任,當即在心裡嘆了口氣。
薛英又去內院看妹妹。
他屏退侍候的人,坐在床邊低聲道:“藍微,你的心事哥哥明白了,且再忍一忍,哥哥一定助你。”
薛藍微睜開了眼睛,聲音衰弱:“哥哥,真的?”
薛英嘆了口氣:“真的!”
薛英嘆了口氣:“真的!”
薛藍微臉上現出十分委屈的神情,伸手拉住薛英的手:“哥哥——”她哭了起來。
看著為太子殿下得了相思病以致瘦得脫了形的妹妹,薛英再次嘆了口氣,道:“有一句話哥哥還是得和你說,太子殿下和太子妃娘娘感情很好,而且太子妃娘娘妒忌心很強,如今太子宮裡別說妾室了,連個通房都沒有,即使哥哥想法子把你塞進去了,要想在太子宮長長久久地呆下去,還是得靠你自己,那時候哥哥就幫不了你了。”
薛藍微帶著淚笑了。
她覺得,這世上沒有女人能比她更心狠手辣,太子妃算什麼!
水寒來內院見太子殿下。
他如今正負責審訊擒獲的刺客,審訊結束便來見太子殿下回報。
傅予琛端坐在正堂的圈椅上,看著正行禮的水寒,等著水寒回報。
水寒先道:“稟太子,內賊已經查到,正是在延慶門負責門禁的小太監,叫淮啟,是董貴妃親信、琦玉殿總管英亮的乾兒子。”
聽到不是自己麾下的將領背叛,傅予琛暗暗鬆了一口氣。
水寒又道:“那些刺客是遼國的殺手,不過是被一位帶著越國口音的人僱來的,此事標下正繼續追查。”
傅予琛見水寒回完事情了,便等著他主動告辭,誰知道水寒看了看他,低下了頭,又看了看他。傅予琛不耐煩道:“有事?”
水寒恭謹地行了個禮,道:“稟太子殿下,這些日子外面傳說您命在旦夕,所以——”
“所以什麼?”傅予琛秀眉微蹙看著水寒——他素來最討厭說話吞吞吐吐的人了。
水寒低下頭,道:“京中百姓感念您的恩德,紛紛在京城內外各個寺廟為您做解厄道場和祈福道場,然後這股為您做道場的風潮便向全大梁擴散,如今怕是全大梁的寺廟都為此大賺了一筆銀子呢!”
傅予琛:“”
水寒見太子殿下狀似沉默,似乎有些不明白,便提醒了他一句:“殿下您保家衛國,開通海貿,為民伸冤,推行攤丁入畝,減輕百姓負擔這個個都是為國為民的大好事啊!”
傅予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