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燦燦不理他們,低著頭向徐森那邊走去。
碧雲攔住了追過來的人,行了個禮正言道:“我們是吏部徐侍郎府上人,請公子自重!”
那個舒公子聞言略一躊躇,便給僕從使了個眼色。
那個男僕上前擋住了碧雲,而舒公子則追上去伸手去拉徐燦燦的衣袖。
徐燦燦衣袖被拽住了,夏季衣衫單薄,她不敢掙扎,便看向徐森,這才發現徐森已經護著徐宜桐和流金走向馬車。她不由愣住了,再看遠處的馬車,發現馬車門緊閉,老太太和徐宜蓮一直坐在馬車裡,根本沒打算出來。
她一陣氣苦,倒是生出了勇氣,恨恨瞪著這個舒公子,拽著衣袖掙了一下,沒有掙脫,她便低頭對著那抓著自己的手咬了下去。
這位舒公子的確是舒國舅的四公子,叫舒蘊之,是舒民之的堂弟,卻因為是長房嫡脈,在國舅府要比舒民之要受寵得多。他一直髮誓要娶一個絕世美人做妻子,因此雖然房裡姬妾成群,卻一直未婚。他從鄭州回汴京,看見徐宜桐只不過是賤皮發癢想調戲一下,沒想到徐宜桐後面還有一個真美人兒,嬌嬌滴滴的不知道比先前那個黑美人美多少倍!
徐燦燦狠狠咬著他的手背不鬆口,他忍著疼,感受著小美人嘴唇的柔軟溫潤,扭曲地笑:“小美人在徐家排行第幾?待我回去請人提親!”
徐森那徐宜桐主僕安排進馬車,這才帶著兩個家丁跑了過來。
徐燦燦死不鬆口,當然不能說好。舒四卻非要問她排行第幾,雙方正僵持著,忽然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徐燦燦雖然咬著舒四的手,眼睛卻瞟了過去,發現一群黑衣人蒙面人拿著大棒從林中衝了出來。
她一愣,終於鬆了口。
舒四先把被徐燦燦咬過的手背貼在嘴上陶醉地用舌頭舔了又舔,這才厲聲叫自己的僕從:“還不過來保護爺!”
這時候已經晚了,黑衣人呼嘯而來,拿著棒子照著舒四腦袋上就是一下,舒四雖然身材高大,卻是中看不中用的繡花枕頭,一下子便倒在了地上。
他的那些僕從也被黑衣人圍住棒打起來,一時間哭爹喊孃的聲音不絕於耳。
徐燦燦乍然脫險,不禁身子一軟,癱了下去。她情知不妥,但卻控制不了自己。
誰知道一瞬間她的身子騰空而起——她被人抱了起來,還是公主抱!
徐燦燦忍住眩暈感,向上看了過去,卻發現蒙面布巾上是一雙熟悉的鳳眼,她剛要出聲,嘴唇便感到冰涼而柔軟——那人吻住了她!徐燦燦瞪圓眼睛,看著距離自己很近的濃長睫毛,感受著挨著自己臉的高挺鼻樑,閉上了眼睛。
這是她前世今生的初吻。
場面亂極了,幾乎沒人注意到有人吻徐燦燦,除了被打倒在地的舒四和徐燦燦身旁的碧雲。舒四他雖然狼狽,卻依舊盯著徐燦燦!碧雲則是擔心地試圖遮住徐燦燦,不想讓人看到。
舒府的人全被打懵了,橫七豎八躺在地上呻吟聲叫罵聲哭疼聲不絕。身材高挑的黑衣人抱著徐燦燦走到了徐燦燦乘坐的馬車邊,早有人把車門開啟了,他把徐燦燦輕輕放在了座位上,在徐宜桐和流金驚詫的視線中“刷”的一聲拉上了門。
黑衣人呼嘯而來呼嘯而去,除了舒府滿地的傷者,什麼都沒留下。
徐燦燦這時候不顧其它了,按捺住思緒,隔著車窗吩咐徐森:“徐管家,還不快走!”
徐森當即明白了過來,一揮手,車伕便揮鞭駕車向東林寺方向躥了——這時候離汴京已經遠了,還不如去距離近的東林寺。
徐森和眾家丁也飛快騎馬跟了上去。
徐燦燦端坐在馬車上,不顧碧雲擔心的眼神,垂下眼簾想著心事。
方才那一吻似乎還存在著,她的唇灼熱似火,對方嘴唇冰涼柔軟的觸覺似乎還在,清淡的香味似乎還在鼻端縈繞。
徐燦燦閉上眼睛。
她覺得那人是傅予琛!
已經被她淡忘的傅予琛又出現在她的生活中。
徐宜桐也呆住了。過了好一陣子,她才開口問徐燦燦:“方才那人真的是舒國舅的兒子?”
徐燦燦怕她說出不三不四的話來,便道:“四妹妹,咱們到了東林寺和祖母商議之後再說吧!”
徐宜桐悻悻道:“二姐姐剛被人抱了,已經沒了名節,還是先看看你自己能不呢活下去再說吧!”
徐燦燦一看眼睛,不再說話。她想了一會兒,還是覺得既然大伯想要利用她,那麼今日之事大伯一定會要抹去的。只是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