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北和靠南各放著兩張椅子,椅子中間擺的是高几。
南邊的几上擺著一個青瓷花瓶,裡面插著幾枝月季;北邊的几上擺著一套精巧的甜白瓷茶具。
北屋被佈置成了她的臥室,妝臺已經佈置好了,床帳則是她喜歡的繡蘭花素雅樣式。
南屋被佈置成了她的書房和浴室——南屋的床後襬著一和大大的浴桶和屏風等物。
碧雲見她看浴桶,便道:“太太已經讓婆子燒了熱水,姑娘現在沐浴?”
徐燦燦從東林寺一路回來,雖然沒出多少汗,可是畢竟一路風塵,她也覺得自己該洗澡了。
她正在洗澡的時候,母親拿了一瓶玫瑰露進來了。
徐燦燦一見她過來,便從澡桶裡伸出腦袋:“娘,你幫我搓背!”
徐王氏從碧雲手中接過了絲瓜瓤,蘸了玫瑰露輕輕地在徐燦燦白皙細嫩的背上搓洗著,嘴裡笑道:“才幾個月沒見,燦燦就變成大人了!”
徐燦燦低頭看了一下自己的胸部,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本來她的胸部就偏豐滿,如今這些日子好像又大了一些。
她一邊享受著母親的服務,一邊輕聲道:“也不知道怎麼回事,每月月信前後這裡就脹疼,不知不覺就長大了不少!”
徐王氏拍了拍徐燦燦的背,示意她站起來,好把玫瑰露塗到她的全身。
徐燦燦總算還知道害羞,轉身搶過玫瑰露,笑嘻嘻讓母親出去:“娘,我自己塗!”
徐王氏出去沒多久就又回來了,手裡還端了碗米酒湯圓。
徐燦燦坐在妝臺前,碧雲幫她梳理剛剛擦乾的長髮。
徐王氏端著碗,用湯匙為喂燦燦吃。
她看著碧雲幫徐燦燦整理好長髮,這才把空碗遞給了碧雲:“廚房有米酒湯圓,你和小香去吃吧!”
碧雲小香都離去之後,她才問徐燦燦:“燦燦,你想不想入宮?”自從接到老大的信,她和燦燦爹便商量著如何應對,這才拋家離鄉來到汴京。
徐燦燦扭頭驚訝地望著母親。
徐王氏神秘兮兮伏在她耳邊低聲道:“你爹打聽了,即使是大遼國也需要他這種大夫,大不了咱們一家逃到上京去!”
徐燦燦看著母親閃著光的眼,胸臆裡滿是說不出的感動,又酸又澀,她把臉貼在母親胸前,良久方道:“母親,我想,入宮似乎也不錯,將來或許能幫得上宜春呢!”
徐王氏一把推開她:“你爹說了,宜春能讀書當然是好,若是不能讀書,你爹教他習醫也不錯!你爹賺的銀子不比那些七品八品的官兒多?”
徐燦燦笑了。
她不像爹孃想的那麼簡單。
如果因為她而讓爹孃弟弟背井離鄉漂泊他國,她還不如進宮呢!
想到這裡,徐燦燦抬頭看著母親:“明日給我買些首飾吧!”
徐王氏馬上被轉移了關注點,她點了點頭:“你爹給你大伯說了,讓你先歇兩天。明日我們去馬道街,聽說那裡很繁華,有不少鋪子!”
徐燦燦依偎著母親:“我想要寶石戒指。”
“好!”徐王氏馬上答應了。閨女想要寶石戒指,這似乎不是什麼大事。她開始盤算她的私房錢。
同碧雲吃完宵夜,小香把碗遞給管廚房的丁媽媽就要回去,卻被碧雲拉住了。
碧雲笑著對丁媽媽說:“麻煩丁媽媽再給我們燒碗水喝!”
丁媽媽是徐家進京之後才找人牙子買的,還不清楚徐家情況,但是一般人家侍候姑娘的丫鬟都是有幾分臉面的,因此笑嘻嘻道:“好!碧雲姑娘且等一等!”
等碧雲和小香回去的時候,徐王氏正好從東廂房出來。
“姑娘已經睡了,”她把兩個裝著碎銀子的荷包遞給碧雲和小香,“對姑娘要更盡心!”
碧雲和小香忙答應:“是,太太。”
傅予琛穿著白紗夏袍,腰裡圍了黑玉帶,靜靜立在詠鳳門外,聽著裡面傳來的淫聲浪語,不由噁心得彎腰乾嘔。
薛英知機,立刻伸腳踹開了詠鳳的房門,嘴裡大喊一聲:“姦夫淫婦哪裡去!”
傅柳傅桂帶著一群小廝揮舞著大棒衝了進去。
一聲慘叫之後是舒民之的聲音:“我是舒——”
他的聲音被又一聲悶響打斷了。
薛英立在傅予琛身側,看了看他的神情,便又高聲喝道:“把這姦夫惹禍的孽根割掉!”
偏院裡其餘姬妾孌童聽到這邊打打殺殺的聲音,都嚇得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