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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9部分

屋裡只剩了子瀟與江天媛。

江天媛摘了手套,上前把還跪著的子瀟扶了起來。

“你”江天媛話還沒說出來,子瀟張手輕輕抱住了江天媛。

子瀟抱得不緊,江天媛卻也不掙開他,任由他這樣輕輕抱著她。

她明白白英華的意思,如果風光大葬了靈玉,就等於和族裡翻了臉,到時候入不了祖墳的就不只是靈玉一個人了。

她也明白,子瀟理解了白英華的苦心,只是一時難以接受。

她到底是這個深宅大府的局外人,對這宅子裡的悲傷只有感慨的資格。

但子瀟這樣抱著她,彷彿也在傳遞給她一種無法置身事外的哀傷。

這次的事之後,她才明白子瀟心裡在乎的不只是娉婷這一個妹妹,他在乎身邊每一個人,只是在乎的方式不同,或者,連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是有多麼在乎這些人。

“對不起”半晌,子瀟輕輕鬆開了江天媛,“謝謝你。”

看了看子瀟雖疲憊卻明顯是輕鬆些許的模樣,江天媛一笑,道:“你要真心謝我,就親自送我一趟吧。”

子瀟道:“去哪兒?”

江天媛利落地收拾好箱子,道:“你已經回家了,我總不能一個人陪你家祖宗們住著吧。現在郭元平住在老宅裡,他在學堂那間房子空著,我先去那住吧。”

“你是不是住破地方住上癮了啊,”子瀟沒好氣地道,“沈家這麼多房子還塞不下你啊?”

江天媛也不跟他吵,仍微微含笑道:“你的事解決了,我的事才剛有點眉目。你不是想看我每天三更半夜翻牆進出你家吧?”

子瀟這才想起來,她留在南京本就不是為了他的這些家事。

“好,我送你。”

一夜,深府無眠。

翌日清晨,映容匆匆叩響了白英華的房門。

進了門,映容花容失色地對還穿著一襲睡衣的白英華道:“夫人,管家剛才派人來報,薔薇薔薇在柴房上吊了。”

白英華愣了一愣,輕嘆了口氣,疲憊地道:“抬到城外葬了吧”

“是,夫人。”

☆、巫山雲雨

夢中驚醒,子韋喘著粗氣從床上坐了起來,天涼如冰,汗卻已浸透了睡袍。

夢中他掙扎在一片死寂的秦淮河裡,靈玉就在他面前靜靜看著他,蒼白如雪,長髮散亂,哀怨得讓人心裡像結了冰一樣。

擦了擦汗,子韋從床上爬起來,倒了杯白蘭地一飲而盡,一股溫熱漸漸從胃裡蔓延出來,子韋才平靜了些。

拉開窗簾,已是清早了。

子瀟對白英華說想要休息一些日子,暫時只拿回了錦繡綢緞莊、明清茶園和回春堂,其餘的仍在子韋手裡管著。子韋又喝了一杯,也不喚人來伺候,草草洗漱了一下,自己換上衣服就出門去了。

剛到樓下,便見一個小丫鬟捧了一大束白玫瑰進門來。

丫鬟看到子韋這麼早下來,微微一怔,忙向子韋俯身行禮,“三少爺早。”

子韋看到丫鬟手裡捧的花,也怔了一怔,“這花是哪兒來的?”

丫鬟把花捧給子韋,“是門房送來的,說是有人給您的。”

接過花,打眼看到花裡的卡片,子韋倒吸了口冷氣。

那花體的英文字跡再熟悉不過,See you this morning。

該來的,到底還是會來。

承平苑,西子閣。

子韋推門進去,正看到一個熟悉的身形在床上和一個陌生的男人纏綿著。

一怔,不待看清就慌忙退出了門去。

子韋好半天才回過神來,攔下了一個正在門前經過的婢女,“這裡面是誰?”

婢女看了眼西子閣的牌子,帶著調笑道:“在西子閣裡當然是西施了。”

子韋一把掐住婢女的脖子,怒道:“說,裡面到底是誰!”

婢女被子韋掐得喘不過氣來,臉漲得通紅,子韋卻沒有鬆手的意思。

背後的房門忽然“吱”地開啟了,隨即傳來那個熟悉的妖媚中帶著冷漠的聲音:“三爺急什麼,這就輪到你了。”

子韋一鬆手,婢女趕緊跑開了。子韋回頭來看,Anna全身上下只披了件男人的白衫,開敞著襟懷,赤腳站在地上,倚門笑看著子韋。

容顏身姿還是那樣的撩人心神,雖多了幾分蒼白病弱之色,卻愈發的讓人心旌盪漾了。

屋裡那個男人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