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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部分

看著薔薇倉皇地跑出房間,男子臉上的笑意漸漸隱去,走到門邊小心地把門關上,待轉身回來時,張合年已站在桌旁。

方才,張合年就藏身在門口的屏風後。

男子絲毫沒有驚訝,走到張合年面前,頷首而立,全不見方才的邪氣,畢恭畢敬地道:“老爺,看起來林莫然就是您要找的那個人了。”

張合年冷哼一聲,道:“打一開始就覺得他不對勁,他倒真有膽子來自投羅網。”

稍一思忖,張合年目光落在面前男子的身上,帶著些清淺的慍怒,道:“你也真是不長出息,殺人的膽子哪去了?你也是個男人,脫個女人的衣服怎麼跟繡花似地,還連眼都不敢睜開一下!”

男子低垂著頭,小聲道:“您只吩咐脫了她的衣服沒說要做別的”

張合年氣不打一出來,不等再開口教訓這男子些什麼,門突然被叩響。

“老爺。”

叩門的男子在外低聲叫了一聲,才推門進來。

那人進門便報:“老爺,查到沈子瀟的車昨晚在太白樓茶室後門停靠,林莫然逃走後他的車也開走了。據報,當晚這輛車曾在金陵學堂附近一條小巷出現。我們查過,這巷子裡只有一戶人家可疑,是新近搬來的一個年輕女子,叫江天媛,是金陵學堂新僱傭的化學老師。而且查證晌午有個年輕男子也找過這個叫江天媛的,據描述,那個年輕男子像是沈家三少爺沈子韋。”

“這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張合年嘟囔了一句,微微蹙眉,道:“暫時不要驚動沈家的人,先把那個江天媛住的地方監視起來,一有異動馬上回報。”

“是。”

來報信的男子說罷便退出房間快速離去了。

張合年看看仍頷首恭立在他身邊的那男子,搖了搖頭,沉聲道:“聽命。”

男子忙挺身站好。

張合年瞪了他一眼,道:“你就留在這過夜,睡過三個女人再回來見我。”

男子一怔,半晌,才頷首道:“是”

☆、江風,漁火,對愁,眠

第六十一節·江風,漁火,對愁,眠

郭元平從沈家出來就徑直回了學校的住處,將兩本賬簿放到一起細看,除了字跡不同,內容果真是一模一樣的。

既然貨物名稱可能有假,郭元平便把目光轉到了記賬時間上。

從頭翻到尾看過來,郭元平不禁生出了另一個疑問。

賬簿上的記錄時間上只出現過三個日期。

一日,十一日,二十一日。

不是所有的月份都有三次記錄,但是隻要有記錄,必是在這三日中的。

這三天有什麼特殊意義?

或者,每隔十天意味著什麼?

又或者說,對於商人來說,這樣三天代表著什麼?

想了一下午,直想到天黑也沒想出什麼頭緒。

郭元平苦笑,到底自己不是商人,不知道他們腦子裡琢磨的是些什麼。

收好這兩本賬簿,郭元平從堆滿了書的桌子前站了起來,舒展了一下已有些痠痛的肩臂,才想起還沒吃晚飯卻已經快過了宵夜的時間了。

穿好衣服走出學校,郭元平在夜色下慢悠悠地走著,去為自己找點能當晚飯的宵夜。

夜,無星無月。

一個人走在頗為清靜的街上,郭元平腦子裡還是賬本里那些亂七八糟的數字。

揮之不去。

苦笑,沈子瀟,上輩子是欠了你多少啊?

在這樣的夜色裡想起子瀟,順理成章地想起讀書的時候一起瞎混的晚上。

想著,在冰冷的夜風裡那抹苦笑漸漸變得溫暖起來。

以前他們總在碼頭附近吃宵夜,如今各自奔忙,已有很久未去過了,不知戰亂之後那些攤位是否還在。

這樣想著,便加快了腳步向碼頭方向走去。

尚未靠近碼頭,依稀聽到有大船靠岸的聲音。

這個時間靠岸,想必是商船吧。

沒有再多想什麼,郭元平繼續向前走去。

原來擺滿攤位的地方如今只有零星的亮光了。

郭元平心中輕輕一嘆,走到其中一個賣湯包的攤位前,正要向攤主問價,忽然聽到船上船下喊話的聲音,便向那商船看去。

“八爺,今天這麼早啊,我這夜宵還沒吃兩口呢,你船就到了。”

“龍王保佑,順風順水。”

“沈傢伙計還沒到呢,八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