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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話題說到這,人群裡討論聲愈加熱烈,眾說紛紜。

奉命出府採買的王嬤嬤坐在馬車裡,聽著車窗外的眾說紛紜,不覺眉頭攏起,張嘴令說,“回吧!”

今日的壽熹閣裡很安靜,過了請安的時間,曄老太君亦未找曄謦翾來相伴,只是一人坐在屋內,雙目閉起,手中一顆一顆捻著佛珠。案上的香爐裡燻著檀香,輕煙從爐中嫋嫋升起,淡淡縈繞,飄渺若無。

有人挑了門簾進來,老太君知道但並未停下手中的動作,亦未睜開眼,只是嘴裡說了話來。

“回來了?事情如何?”

王嬤嬤移步緊靠前一些,微低首,答道:“如今城裡都在談論日宮中宴會的事。”

王嬤嬤微不可查的依舊未能躲過老太君的洞察,她停住手中的佛珠,放在邊上的茶几上,端起茶几上的青花蓋碗,碗蓋輕掃著碗中的茶葉,緩緩的說:“還有呢?”

“還有翾兒的美貌。”

曄老太君嘴角牽動,微微笑了。王嬤嬤以為自己錯覺,真看,老太君是真笑了。這讓她更不解了,家中人皆是真心疼愛大小姐,尤其是老太君,更是把翾兒當成心頭上的肉,可如今卻把翾兒放在立後之爭的風頭浪尖上,自問伺候老太君幾十年的她也看不透。

“貴喜,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話遮遮掩掩了?這樣可不好。”

貴喜是曄老太君給王嬤嬤取的名字,今日除了她,再沒人這麼叫她。

“老奴該死,只是奴婢不明白”

曄老太君放下手中的杯子,輕揚起手來,斷了王嬤嬤的後話。

“貴喜,再沒有人比老身更瞭解太皇太后的性格。”

話說完,老太君重新拿起佛珠,閉目轉動起來。王嬤嬤見此,便沒敢再說什麼,低首退了出去。

南翼國王宮壽康殿

從名字便可知壽康殿乃太皇太后的寢殿,正間迎面的地臺上是一面高立的金絲楠木貴壽無極雕花連環屏風,兩盞琉璃宮燈懸掛在側,屏風前設了天壽靈芝雕花寶座,屋內的薰香青煙嫋嫋,陽光紗窗入屋來,隔著飄渺霧氣,少了份烈氣,多了份肅靜。鼎太后閉目扶著頭斜靠在寶座上,身邊丫鬟搖著紈扇,有位丫鬟半蹲在地上,織錦包裹著的錘棍輕輕敲打著她的雙腿。

“大王駕到”

丫鬟們聽聲停住了手上的動作,上前請安,然後退了出去,屋內只留了鼎太后貼身太監伺候。

“孫兒給祖母請安。”

“我的兒啊,過來這邊坐。”

糜玉珩順從的坐在寶座以下右邊的八仙椅上,目光炯炯地望向自己的祖母。

“大王可知我此番叫你過來所為何事?”

“可是為了王后人選之事?”

中元佳宴的意欲雖未明說,眾人早已瞭然於心。在這祖孫倆的心裡也早有了心儀的人選,如今也到了擬定人選的時候。

儘管糜玉珩很刻意地壓制自己心中喜悅之情,卻仍舊未能逃脫鼎太后的法眼,之間她鳳眼輕掃,恐早知他心中的定奪。

鼎太后微微笑了,“大王著急了?”

“祖母取笑孫兒了。”

糜玉珩低下頭,雖未臉紅卻也如一名情竇初開的男子,見此,鼎太后眉間微蹙,只是瞬間,在糜玉珩抬頭之時,她已恢復慈愛祥和微笑。

“那大王心中可有人選?”

“孤”

“大王先聽聽哀家的意見如何?”

鼎太后搶了糜玉珩的話,由始至終她從未真正想讓他自己選後,中元佳宴不過是想試探下他,如若他與自己想的一樣那便皆大歡喜,現在看來並非如此。

“孫兒謹聽。”

糜玉珩此刻心裡已有不祥之預感。

“中元節那晚宮中果真是百花爭放,幾位大臣的女兒皆是國色天香,傾國之貌。論樣貌,丞相之女曄謦翾當之無愧的豔壓群芳;論品性,光祿大夫之女路婉玉溫婉賢惠,的確難以抉擇,哀家也甚是為難。”說話間,鼎太后從寶座上起身,下了地臺,緩緩向前,任憑輕柔的陽光灑在彩繡鳳紈錦鞋上。“可王后只能有一位,衡量之下,哀家覺得儒侯爺的孫女鼎琠伊乃王后最佳人選。”

此話一出,糜玉珩猶如晴天霹靂,他整個身子向前傾,幾乎要從椅子上站起來,最後還是剋制住了他。

從當晚太皇太后對曄家的其中,對曄謦翾的喜歡,再到剛才的語氣,一路下來,糜玉珩心中狂喜,覺得自己的心上人定能雀屏中選,誰知鼎太后的語氣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