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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公子吉祥。”

外間一重一重的婢女委身行禮。幾步之間,玄色禮袍的男子已入裡間。

“老奴王嬤嬤”

“奴婢喜桂”

“給公子請安!”

“免禮。”

聲音由遠而近,愈發真切。這聲音是她的幻聽嗎?不然她又怎地會錯認?

低眉的曄謦翾忍住了一把掀開喜帕的衝動,低眉間,那人又上前一步,一抹玄色暗花錦袍徑自沉入她眼眸,不用抬頭,已可知他就站在離她不足一尺的地方,伸手即能觸到。

他立在喜床前,呼吸有些重,嘴角彎著,似喜非喜。

“這不用伺候了,你們先下去吧!”

喜桂不如王嬤嬤識趣,起身正要說什麼,被嬤嬤拉著快步出了新房。

新房裡終於僅剩下他們兩人,都未說話,安靜得只有紅燭燃芯發出細微的“噼啪”聲。

床沿上坐著的嬌小人兒低著頭,感覺自己的心比剛才跳得快了許多,似乎就快要從嗓子眼裡跳出來,裙襬上的錦緞幾乎要被她絞穿。

這時候喜棍緩緩地出現在她眼前,不緊不慢地就要挑起她頭上的喜帕來。

“等一下”

她身體往後躲,慌忙地叫住,聲音還微微有些顫抖。

握著喜棍的手明顯的頓了一下,然後屋內響起好聽的輕笑。

“娘子,害羞了?醜媳婦終須見公婆,何況,娘子可是享有南翼國第一美女的頭銜,又怎地害怕了?”

聽著這話,她心中不禁有些悲涼。

他娶她,終究是因了傳聞中的美貌,以貌示人能紅及時?她更不願以貌示他。

“公子是因了世人眾口相傳的美貌才願娶我?”

作者有話要說:古代大婚真的不好寫,寫了好幾個小時呢!第一次寫,大家輕拍哈!

☆、明知相見應有時

“如果我說是,你又當如何?”

蓋著喜帕的曄謦翾心不禁抖了下,是啊,她又當如何?不是從來就知道他娶她是這個原因嗎?雖那時未知他便是她心裡念著的他。

沉默半響,她心裡漸漸有了定奪和打算。

為了這絕世容貌又如何?世人皆以貌取人,慶幸的是眼前這人是她心心念唸的那個人,如此,也算天眷顧了。

“娘子是打算在此春宵美景,頂著喜帕坐上一夜?”

“我啊”

在她毫無心理準備的時候,一把,喜帕離了髮梢,牽動了金步搖上的今夜翠珠,發出清脆聲響。少了喜帕的阻擋,燭光襯著喜慶色直直灑在她凝脂肌膚上,驚世美麗。

初見她時,山林間她清淡靈動宛若山中精靈,再相見,她成長了不少,精緻的妝容下,紅光豔照裡顯出幾分嫵媚,越發的不可方物了。

無怪乎世人都在傳“曄家有女初長成,傾國傾城難自持”,好一張傾國傾城的容顏。

“原來是你!久未相見,姑娘竟不願抬頭相見?”

他裝出一副驚喜的樣子,稱呼著與她初次見面的稱呼。

深吸一口氣,挺直了剛才驚嚇中微彎下的背脊,抬起頭,迎上那雙夢裡見過無數次的眼眸。依舊是那雙眉眼,依舊是那張面容,卻不似同一人。

月白色的衣袍如今成了玄色交領大袖長錦袍,領口袖口是金絲雲紋刺繡,紅底深色花紋寬邊腰帶上掛著一碧璽雕龍紋珮,如墨的發用紫金冠整齊的挽著,高貴的氣度更甚她見過的糜玉珩。

望著他,久別重逢的激動伴著賜婚的無奈和悲傷,說不出喜愁。

那日,他是她偶遇的玩伴,今日,他成了她攜手白頭的夫君。

人生便是如此兜兜轉轉,不經意的相逢,絕望後的重逢,今後的相攜,已足夠。

“明知相見應有時,卻是相思無斷時。沒料想,我們會如此重逢。”

他嘴裡說著心裡想著的事兒,她聽在耳中,電流入心,明眸善睞,染上點點盈光。

本以為開敗的桃花,卻在這一夜開進了她的心裡,紮根發芽,開滿她今後的人生。

“怎麼?久未見,不識了嗎?”

他眼眉輕挑地看著沉默注視著自己的她,嘴角含笑。

“不,我認得,你是山中的那位大哥哥。”

又怎會不識?他的音容相貌,那日起再不能忘。書裡說,這叫一見鍾情。正如當年卓文君與司馬相如的相遇,一眼便是一生了。

“在下公仲孜墨,敢問小姐芳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