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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部分

彌補吾國受到的傷害,修補兩國懸在劍上的邦交。望三思。”

金殿寶座上的糜玉珩神色未變,金殿下傳出大臣們悉悉索索的討論聲。

曄統庚立於左側,雙手身前交握,臉上面無表情,眼光直視著前方。

鼎坤眯起他老奸巨猾的眼睛,糜玉珩尚未開口,倒是他先開口了。

“貴國大王的意思當如何彌補?”

公仲孜墨輕笑,看著金殿上的糜玉珩,眼中閃過一絲憐憫。

“傷及使臣等同傷及國體,儒侯爺怎會不知這裡頭的禮法?”

“公子此言差矣,刺客非吾國派去,怎麼能說傷及使臣?如今刺客尚未抓到,貴國這般步步緊逼這定論未免下得早了些。”

“侯爺此言差矣,使臣在貴國境內,貴國自當保全其與其家人的安危,這在兩國先王訂下的盟約裡列得清楚如有不從,猶如毀約。”

公仲孜墨將最後八個字念得字字清晰,鏗鏘有力,擲地有聲,好比八顆翡翠琉璃珠落在這光潔的磚面地板上,震人心魄,令人生寒。

這也是為何當初賢平居會建在與王宮一牆之隔的地方,南翼國百年來對賢平居里居住的歷代主人照顧得很好,雖不至於封為上賓,卻也是同享侯爺的禮遇。

“你”鼎坤被公仲孜墨堵得一句話說不上來,吹鬍子瞪眼地轉頭看向泰然自若的曄統庚,“曄相爺,您貴為公子墨的岳丈,為何不做聲?”

司馬昭之心路人皆知!曄統庚清楚,鼎坤是想將自己擺在中間,讓他為難,讓公仲孜墨為難。這不正是他們當初千方百計的讓翾兒嫁入賢平居的目的嗎?

“侯爺,這樣的大事,豈是老臣三言兩語能做決斷?朝堂上,只有君臣,又何來裙帶之說?一切還等大王定奪。”

曄統庚不慌不忙地說著,聲音平穩,謙卑恭敬。

公仲孜墨看在眼中,心中笑贊:不卑不亢,睿智謙和!這才是為人臣子該有的模樣,難怪能教匯出曄謦翾這樣一位蕙質蘭心的女兒。

“你”鼎坤被曄統庚的一席話氣得是七竅生煙,臉色通紅。這個老匹夫,老夫竟被他反將一軍。

“我們願以一座城池換回兩國邦交。”

內廷裡傳出一抹蒼老威嚴的聲音打斷了鼎坤的話,驚了整個朝堂。

一抹紅黃兩色百鳥朝鳳繡紋朝服的身影在李福來的攙扶下高貴優雅地從內廷走出,眉目間霸氣十足。

糜玉珩整個人從寶座上站起來,轉身看向身後,皺著眉頭輕喊道:

“太皇太后”

“叩見太皇太后。”群臣跪拜。

朝堂裡從悉悉索索的竊竊私語又回到了初時的鴉雀無聲,氣氛冷凝,文武百官大氣都不敢喘。

曄統庚依舊淡漠地站在群臣中,頭恭敬低垂。

原本被氣得七竅生煙的鼎坤眼中盡是驚色,腰桿卻是挺得更直了。

公仲孜墨笑看著走上大殿的女人,歷經三朝,權傾朝野的老女人。他的眼角掃過金殿上糜玉珩,鐵青的臉印出咬牙切齒的隱忍。

同為王家子弟,這便是他們的悲哀。

“公子墨叩見太皇太后。不知太皇太后的話可作數?”

公仲孜墨的眼神頗有深意地在鼎太后和糜玉珩之間繞了一圈,等著的是接下來的好戲。

糜玉珩,十八年了,難道你永遠是她裙子底下那個長不大的孩子?

“公子怕是誤會了,這話是大王昨日便下的決定,尚未來得及下旨,公子就來興師問罪了。”鼎太后說完,慈眉善目微笑著踏上玉階,步上金殿,“大王,對嗎?”

糜玉珩咬緊了牙關看著身前這位撫養了他十八年的親人,青筋在太陽穴上突突的跳。

“是。”

公仲孜墨笑看著這一切。糜玉珩,你終究沒有膽量。

甚好,也許這樣甚好。

“請公子回府靜候,大王將在三日後下旨,將雲陽城城書一併奉上。”

雲陽城?那個貧瘠荒蕪之地,也好,終究是座城池。

如此看來,有人的目的果真是達到了。

裕央殿裡傳出一陣巨響,伴著“丁零當啷”的聲響,不知何物碎了一地。

鼎太后抬腿跨入殿門,正巧一個青花瓷茶杯砸在門框上,落下來,碎片差了一點就落在她的鳳凰貢緞玉錦鞋上。

“大王生氣歸生氣,可得當心自己的身子。”

糜玉珩看見來人是鼎太后,低頭斂下怒目,生生將那個“滾”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