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當真以為皇上會念著你的盡心盡職嗎?別傻了,在他公仲孜墨眼中,除了曄謦翾,就再沒有旁人。”若不是為了她,公仲孜墨又怎麼會這樣討厭自己,所以在宓幽心裡,曄謦翾就是心頭那個扎心的刺,不除不快,“這次若不是為了她,母親我定不叫他們好過。”
宓幽一掌掃落六角香几上的茶碗,落在柔軟的地攤上,竟沒有碎,滾到宓夫晏的腳邊,宓夫晏低頭看了看,在看看自己唯一的妹妹,她在他心裡一直是個天真無邪的姑娘,如今,變得他這般陌生。
“若不是安了害人之心,又怎會被反噬?母親這麼做都是為了你,又豈能怪旁人?差點就連累了一條無辜的小生命,你們於心何忍?”
若說這朝堂之上的爾虞我詐,宓夫晏可以理解,那是仕途之爭,權位之爭,可是後宮為了爭寵,竟然這般陰狠,這後宮女人之間的戰爭比起前朝的男人,可真是有過之而不不及。
“於心何忍?”宓幽從椅子上站起來,怒視著自己的哥哥,“我嫁給他已經7年了,可在他的心裡除了曄謦翾,從來就沒有我半分位置,哪怕我再怎麼愛他,他都不曾對我有過半分真心。現在,就連慕宛眉都懷孕了,而我呢?什麼都沒有。你問我於心何忍,那你又怎麼忍心看著自己唯一的妹妹如此受人欺凌。我那麼愛他,他為什麼這麼對我?都是因為曄謦翾,都是因為她,若不是為了她,我怎至於如此?”
看著幾近癲狂的妹妹,宓夫晏心中微涼,他憐惜她,是因為她選了一條不歸路,“妹妹,愛一個人不是一定要得到他,看著他幸福未嘗不是一種選擇。與其讓自己這般辛苦,那何不乾脆放手?”
“放手?今時今日,我還如何放手?哥,我愛了他那麼多年,你要我放手?絕不可能!得不到的我寧願毀掉,毀掉他心愛的人,再毀掉他,毀掉他所有的一切,我要讓他一無所有。”
宓夫晏沒見過這樣的宓幽,眼睛裡沒了嬌俏與嫵媚,沒了高貴和純潔,有的只是恨,□裸的恨。
“你何必讓自己這樣辛苦?”
“我心已死,哥哥不必再勸我,今時今日她曄謦翾給我的一切痛,我定要十倍,百倍,千倍的償還她,我要讓她身敗名裂,生不如死。”
這是一個女人絕望的叫囂,唯有真正心死的人才能發出如此狠毒的怨念,此時的宓幽,恨勝過了世間所有的一切。
宓夫晏從長春宮裡出來,心事重重,走在便道上原本要會禁衛軍,卻不知不覺走進了御花園,對著福海發呆,眉心蹙成了川字。
“秋日頹敗,也讓宓將軍染上傷春悲秋的情緒了嗎?”
正巧經過御花園的曄謦翾遠遠地看見福海邊上孤寂的背影,她躊躇了一下,還是走過來,用了這樣一個開場白,也許能讓話匣子不顯得唐突。
宓夫晏回身看見是曄謦翾,有些意外地愣了一下,還是禮數週全的請安。“末將參見皇后娘娘。”
“平身吧!聽說將軍日前身體抱恙一直告假在家,如今可是無恙了?”
短短一月不見,他的確瘦了,剛剛從背影看過去,原本穿在他身上顯得很筆挺的戎裝,如今寬鬆了些,待他回頭,不止人清減了,精神也很是不濟。
“謝娘娘關心,末將身體大好,今日特回宮覆命。”
宓夫晏低著頭,曄謦翾發現他是在躲避她的眼神,便以為他仍是為了宓夫人的事兒在她面前覺得不自在。
“宓夫人的事宓將軍節哀!”
曄謦翾不知道自己這麼說會不會有貓哭耗子的嫌疑,但作為一位母親,她真心覺得宓夫人是偉大的,無可厚非的,從小沒了母親的她倒真是羨慕宓家兄妹。
曄謦翾的話讓宓夫晏怔了下,“家母的事兒差點連累娘娘,臣有罪!臣正準備向皇上請辭去禁衛軍統領一職。”
也就是說,他將不再負責鳳寰宮的安全?她輕嘆了一口氣。
“宓將軍三番四次的幫過本宮,本宮不是是非不分,賞罰不明之人,再者除了你,誰來負責鳳寰宮的安全,本宮都是不放心的。”曄謦翾頓了頓,“換了旁人,宓將軍真能放心?”
宓夫晏愣住,抬起頭看到的是那熟悉的淺笑顰婷,她清澈的眼睛從來就像會看穿人心一樣,能輕易洞悉一切。
“皇上,譽親王回京了,人正在殿外候著。”
“宣!”
公仲良譽又回來了,這次他是奉命回京,帶著他年邁已不知人事的母親再次回到揚子城,回到這座早已物是人非的城池。
“臣弟參見皇上,吾皇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