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很好吃,跟我們在吃的不大一樣,很純粹的味道,炎炎夏日吃下,最是好的。”
宮裡的糕點講究的太多,一味的追求華貴,就連單純的桂花糕也要放上燕窩或者珍珠末這些名貴的東西,味道自然就不單純了。
她仰望著他,抬手將一塊荷香玉泥糕放入他的口中,“子皙,你也嚐嚐。”
兩人相依站在人群中,在花燈的五彩斑斕裡,看得很不真切。就在他們身後不遠的巷子口,有抹淺灰色的身影佇立著,一直凝望著他們。
“阿彌陀佛,福兮?禍兮?造化弄人兮?”
揚子城皇宮
“娘娘,如今皇上微服私訪在外,何不趁此機會”
宓幽明白宓夫人的話,只是宓夫人並不明白她如今的處境。
“母親,此時萬萬不可輕舉妄動,若是賢妃有個什麼閃失,矛頭自然會指向本宮,到時便是謀害龍裔之罪,是要滅九族的。”
“既不能自己動手,大可借刀殺人,如此良機豈能錯過?”
“良機?母親,這根本是皇上有意對本宮的試探,如今後宮交由本宮暫管,臨行前更是將賢妃的安慰交到本宮手裡,別說本宮不便親自出手,還得保證賢妃買有絲毫閃失,如若不然,這管理不善的罪名也足以成為本宮日後痛失鳳印的把柄。不只是本宮,父親和你們也絕對不能在這時候下手,否則一切都只會算到本宮頭上。”
相較於宓夫人,宓幽要清醒很多。
“娘娘言之有理。賢妃如今懷孕不過四個多月,十月懷胎還不過半,日後咱們有的是機會。”
“母親說得極是。”
宓幽怨恨嫉妒賢妃,卻還未到了失去理智的地步,小不忍則亂大謀的道理她比誰都明白,否則她不會在公仲孜墨呆上這麼些年。
“聽哥哥說,父親近來很忙,卻也不知道總在忙些什麼。”
“你父親啊”宓夫人正想要說,卻不知是想起什麼止了口,“娘娘無須為這些事兒煩心,你父親自有主張,前面後面的為你掃清道路。”
宓幽聽出來了,定是父親不讓母親說與她聽,但從母親的眉宇間她不難發現,這事兒必定是成數極大的,在她眼中,從來就沒有父親辦不成的事兒。
夜裡散去喧譁的清溪城恢復了一片祥和平靜,明月湖上風平浪靜,停在湖中心的畫舫在月光的清輝裡微微輕搖。當所有人都沉浸在享受這份熱鬧後的平靜是,突來的一陣風驚擾了這份波平如鏡,夜空的明月被吹來的烏雲遮住,豆大的雨點緊接著傾盆而下,打在畫舫的頂上噼啪作響,擾人清夢,而真正擾人清夢的遠不止這突如其來的狂風驟雨。
遠遠駛來一隻小船,船在距離畫舫還有一小段距離的地方被隱在荷葉叢中的護衛船攔下。來人一身蓑衣,斗笠擋住了臉,只見他從懷裡掏出一塊金牌,在燈籠暗淡的光線裡很是顯眼。
“京城加急密函送上,快去稟報皇上。”
畫舫裡的人本就被突來的風雨擾了好夢,船外的只需稍稍聲響公仲孜墨盡收耳內,她在她懷裡睡得香甜,可見是剛剛累著了。他將她輕輕放回床上,掖好薄被,看了好一會兒才離開。
公仲孜墨才從寢室裡出來,來人也同時走進畫舫,脫去溼漉漉的斗笠蓑衣,一張被雨水沾溼的臉清晰可見,是出乎意料之外的人。
“越娘,是你?”
“子皙,京城出事兒了。”
秦越孃的聲音慌張不穩,見慣了她的鎮定,如今連稱謂都不顧了,公仲孜墨知道她口中的事兒必是大事兒。他有些擔憂地看了看身後,拉著秦越娘往外走了幾步,離寢室遠一些,生怕驚醒裡頭的人。
“不著急,你且把事情說清楚。”
“和仲被宓功頤抓起來了,子皙,你定要救他”
話語間,秦越娘激動的揪住公仲孜墨的袖子,聲音略微的有些提高。
楊魚禮被宓功頤抓了?心裡的被這響雷震得不輕,半響,回過神來的他也理清了情緒,拳頭緊緊握起。
“看來宓功頤是發現了什麼他又是以什麼罪名抓了和仲?”
這才是關鍵,若真如他所想,那宓功頤是有意要與他作對了,如此明目張膽,也不是宓功頤陰險的行事風格。
“宓功頤發現了思成未死的秘密,也懷疑是和仲將他救下,派人搜府的時候發現了思成的玉佩。哼,和仲如何會這麼不小心,定是宓老賊可以插贓。如此就給他扣上了私通前朝餘孽,意欲謀反的罪名”
曄思成的事兒原以為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