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名全身長滿毒瘡的小乞丐被眾人嫌棄的丟出人群,他看著那道王榜,低頭轉身離開。
作者有話要說:大家有木有發現,悠漾寫的很多小人物都是有戲份的哇,所以不要怪我拖沓,有時候慢也是有必要的!
☆、此心耿耿淚自揮
入夜的西平城靜如死城,大街上北風蕭瑟,旗杆上的燈籠暗著,被風吹破了,岌岌可危的似要往下墜。才經歷過戰火的洗禮,城中的老百姓被嚇破了膽,唯有躲在家中才覺得勉強得到安全。
公仲孜墨一身盔甲戰袍獨自走在蕭瑟的北風裡,任風吹得他黑紅色的披風翻飛,淹沒在夜色裡幾乎不可見。他冷眼看著城中的頹敗與冷清,無人得知他面上的表情。
“殿下您讓小九一路好找!風眠師父說你定是在這,我才尋了過來。”
步風眠知道公仲孜墨有個習慣,喜歡一人走在夜色裡,看清這座被打下的城池,他說,唯有此時,才能看清這座城池的真實。
但步風眠知道,每當這個時候,他其實是動了惻隱之心。
他曾經自嘲地說過:人都有惻隱之心,只是,我的惻隱之心不過是種假慈悲。
“軍中有事?”
“不是,是先生來了,還有秦掌櫃。”
他們兩人都來了?卻只有兩人?
“回去。”
元帥帳裡燈火明亮,和暖如春,一藍一紅的兩抹身影低著頭跪在帳中,儼然一副負荊請罪的樣子,等著從外面回來的公仲孜墨。
看見他二人,公仲孜墨的腳步明顯地頓了一下,才邁起步子,走向他的位置,走動是身上盔甲發出沙沙聲響,這聲響倒成了屋裡唯一的聲音。
“你們二人怎麼同時來了?”
他無意問這話,因為不敢聽他們帶來的答案。
“殿下”
“殿下,夫人不見了。”
兩人似乎是搶著回話,終究是楊魚禮不帶一絲猶豫地搶了下來。
“啪!”的一聲響,在楊魚禮的話音落後,這聲清脆生生落在他的臉上,紅彤彤的手印清晰可見,火辣辣的疼,嘴角滲出血來。
速度之快,讓屋裡的人都看傻了眼。
在震驚中,秦越娘終於明白了步風眠剛才的提點他們的話,也終於明白楊魚禮為何毫不猶豫地搶在自己前頭。
“你們自己當心些,這一路下來,子皙的性子難免變了。”
“小人辦事不力,願受殿下責罰。”
捱了一掌的楊魚禮並沒有半分怪責之意,他又何嘗不怪責自己?若論國法處,他們是翫忽職守之罪,如今這一掌,已是輕了。
“責罰?現如今責罰你們又有何用?旭兒會活過來嗎?夫人就能找回來嗎?”
公仲孜墨看著眼前跪著的人,他們是他共患難的兄弟,但也是他們,曾信誓旦旦的在他面前保證著他妻兒的安危。
“殿下息怒,如今當務之急是要找回夫人。”
步風眠忙出來打圓場,這才緩了屋裡的氣氛。
公仲孜墨深吸了一口氣,轉身背對著他們,看著牆上掛著的地形圖,“陰平城如今是何狀況?”
“鼎家軍封鎖了城門,翾夫人應該還在城裡,我已經派了城中多有人手去找”
“和仲,你們如何確定夫人已經成功從宮中逃出來了?”
步風眠要比他們都冷靜,深知找到源頭才能解決眼前的困局。
“我們在去往琅中山一探究竟的時候,在山上遇見太皇太后派來的人,也是來尋翾夫人。只是,夫人並不在山上。如今鼎家軍已在城中四處張貼尋人的王榜,懸賞二十萬兩黃金。”
二十萬兩黃金,那老虔婆可真是捨得。看來,翾兒著實不在他們手上了。
“你們在城中找了幾日?”
“已有三日。”
三日,公仲孜墨哭笑不得。
“陰平城這是有多大?找個人,三日都還只是音信全無。我恐怕她早不在城中。”
沒人比他更瞭解曄謦翾,三日,足夠讓她獨自逃出陰平城,如果仍未有她的訊息,除非
“這點我們曾想過,但以夫人如今的狀況,若非有人相救,應該不可能獨自出得了陰平城。”
楊魚禮的話無疑在公仲孜墨的胸口上插上一刀。
“她真的如傳聞那般?”
步風眠回來將在宮中的所見所謂一一彙報,他當時以為不過是她裝瘋矇混的緩兵之計,畢竟她是如此的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