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哭喪著臉衝母親撒嬌。郗夫人笑笑:“赫爾伯曾在大晉呆過很多年,去過很多地方,你帶著他,會有好處的。”
索鳳氣餒的爬上馬背,跟著赫爾伯一起向南進發。
穿越沙漠荒灘,走過陽關大道,飲過河畔清泉,淋過夜半露水。索鳳可是不怕苦的,他知道哥哥阿樾帶領商隊走南闖北更是辛苦。
足足走了半年,才來到了大晉朝的都城所在——建康。
索鳳覺得晉朝真是個小家子氣的地方,這裡的女子雖婉約柔美,如水做的一般;男子未免也太過羸弱,稍稍有些身份的還擦脂抹粉、裝模作樣,索鳳都要看不下去了。
但是大晉也有大晉的好處,他喜歡吃這裡的江南菜,聽這裡的江南曲,如果和他心意的話,拐個江南女子回大漠也是好的。
正巧了,父親千里迢迢來了急信,讓赫爾伯去進一些大晉的絲麻葛絹帶回北邊,前幾年南北大戰,晉朝的絲麻可是斷了許久了,這一筆帶回去可是要大賺一筆的。
這可讓索鳳鑽了空子了。他整日裡泡在建康的茶館酒肆裡聽說書人說故事彈曲兒,很是愜意。
好比今日,這個說書的講的就是大晉的皇后王神愛的故事。
“話說當今的皇后娘娘如今芳齡二八,娟秀美姿儀,通書法。聽說啊,她的美貌連她母親新安公主都要比不上,只要吹一口氣,皇宮的花兒都要開放,只要輕輕一笑,天上的鳥兒都要掉落”
“你就吹吧”
“難道你還見過”
聽書的人發現似乎這話說得太不合邏輯,紛紛起鬨,出言嘲笑。
說書的正色道:“這怎麼就不是真的?皇后娘娘的父親乃是前中書令王子敬王大人,那可是世間少有的美男啊,她母親新安公主的美貌在大晉,她敢稱第二,誰敢稱第一?”
“倒也是,可惜小小年紀嫁了個不會說話的傻子”
人群中不知誰嘆了一聲。
整個酒肆陷入嘰嘰咕咕的小聲議論,沒人敢大聲說話。
翹著二郎腿的索鳳少爺不禁好奇,探頭問身側一個老人:“大叔,這是怎麼一回事啊?”
那老頭看了看他:“小哥兒是外地來的嗎?有所不知啊,這當今皇上唉雖年過十八,卻不會說話不會穿衣”
“哦,是個傻子啊”索鳳點頭。
老頭連忙擺手:“這話說不得啊說不得。”
索鳳看到他驚慌的神色,笑笑不語。
他抬眼看著臺上的說書人兀自口沫橫飛的吹噓皇后的美貌與才學,自己放了一點銀錢在桌上,起身走了出去。
再美再好又如何?還不是嫁了傻子,真是可憐。
索鳳伸了個懶腰,悠哉哉的走出酒肆外面,正準備坐上自己的馬車。在建康,除了打仗的將士,沒有人會騎馬,所以,索鳳只好入鄉隨俗的買了一輛小馬車。
突然一個小孩兒撞上了自己。
索鳳可不是好糊弄的。
他一把抓住了小孩的手:“你想幹什麼?”
那小孩才到他的胸前,一身穿著非常華貴,尤其一張面孔,唇紅齒白,看得索鳳都有些呆了。
可惜
小孩被索鳳抓住的手上正握著他的錢袋。
小孩撇撇嘴:“”什麼了不起,鄉巴佬,還給你便是。
索鳳從沒見過這麼趾高氣揚的竊賊,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突然小孩一聲咳嗽。
人群中七八個壯漢向這邊靠攏,紛紛拔出腰間佩劍,虎視眈眈的看著索鳳。
索鳳嚇得不輕:這他媽的是偷還是搶啊,什麼狀況,沒見過啊
那小孩將錢袋砸給索鳳,說一聲:“我們走!”轉身就走了,身後壯漢若即若離的跟著。
索鳳自覺受了驚嚇,找了一件極好的館子,上去大吃了一通,壓壓驚。
出了食肆,索鳳上了自己停在店外的馬車,卻覺得有些不對。
這車裡有些不一樣的氣味,像是百花香味,卻又更加迷離。他知道這是西域聞名的奇香龍涎。非常名貴,他剛剛在那個小孩身上聞到過。
他並不做聲,取出一個小銀瓶在車上噴了噴,車廂裡瞬時瀰漫一股惡臭,將香氣統統蓋住。他彷彿聽到一聲呻吟,卻裝作沒聽到,只是駕著馬車往前走。
城門處比早間多了許多侍衛,似在尋找什麼,卻也沒有明說。索鳳還看到有幾個是晌午跟在那小孩身後的人。
索鳳的車子也被檢查了:“我們奉新安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