裡的結,讓我看清了你們對我的愛與無奈。
終於,我可以像普通孩子一樣和自己的父母生活相處。雖然我們只能在週末見面,但在剩下的時間裡,我都會熱切而耐心地等待,那種與你們短暫相聚的快樂能撐著我渡過漫長的期盼。
我十四歲那年,你們的飛機因為惡劣的天氣而延長飛行。我一直看著簷前的雨,直到心慌得坐不住了,便跑進靖平書房,打斷正在專心工作的他,問:“他們會有危險嗎?”
他抬頭,微笑著回答:“不會。”
我便會有了十分鐘的安心。而之後,又會跑到他跟前,再問一次。
他總那樣好脾氣和耐心,幫我度過了我人生裡最漫長和害怕的等待。
但是現在,無論我怎樣等,你們再不會回來。
我從沒問過你們,在自由和我之間,你們更愛誰。我不願讓你們為難,也怕聽到我不想聽的答案。雖然我也愛爺爺奶奶,但是你們和靖平卻是我在這世上最愛的人。沒有了你們,我的世界已經塌了一大半。而我現在唯一活下去的理由 – 是靖平。
是的,我愛他。已經愛了很久。
請原諒我一直以來的隱瞞。我怕讓你們驚駭,怕被你們阻撓,怕被靖平拒絕。
可是他會愛我嗎?就像爸爸愛媽媽那樣?
如果他也離開我,你們能來帶我走嗎?至少這樣我不會一無所有。
再見了,爸爸媽媽。請照顧好自己。祝你們在天上幸福,快樂。
愛你們的,
雲深
作者有話要說:前面有童鞋說想看以雲深為節,那麼從現在開始,大部分章節就都是由雲深來敘述了。
這封信是雲深在她父母下葬前的那天夜裡寫好的,沒有任何其他人看過。
從此之後,雲深置身的是她本該一直屬於,但卻久違了的宮廷。在這個沒有靖平的世界裡,她經歷著與在此之前截然不同的人與生活。
似水流年(林瑋筠)
自從雲深離開北京回比利時,已將近一年。
中國關於她的報道不多,但在歐洲她卻是家喻戶曉的人物。靖平定了比利時日報和歐洲時報,在那些報紙上,她常常出現在頭版。歐洲人稱她為“比利時天使”。
八個月前,比利時Marie王室遭遇了空前的國民信任危機。導火索是一名酒吧女招待向媒體披露她與比利時現任國王Félix二世育有一個年已十歲的私生子。此言一刊出,舉國譁然。王室最初堅稱這是敲詐和誣衊,但DNA親子堅定的結果卻證實了酒吧女所言為實。王室不得不每年向這對母子提供高額的贍養費,但卻堅決不承認他們的身份,也拒絕給與他們任何頭銜。
緊接著,Félix二世和Isabelle皇后的二兒子Pierre王子被小報記者拍到在美國召黑人妓女和吸大麻的照片。更雪上加霜的是,一位退休的王室內務官員將王室近年的支出記錄賣給了媒體,而記錄上所顯示的王室成員任意揮霍納稅人金錢的事實,激起了比利時國民的憤怒。國會里已經有議員提議廢除比利時的君主立憲制,從此比利時國民將不再納稅供養皇室。
這時,那位自從父母死後便在深宮裡足不出戶的Gisèle公主,出現在了公眾的面前。
雖然比利時人在她父母的葬禮上已經被她的容貌折服,然而時隔半年之後,當她作為王室發言人,在比利時國家電視臺的直播間裡,真誠而優雅地代表皇室,向比利時國民發表道歉宣告時,全比利時再次為她的美麗而震驚。
她已經褪去了孩童的稚氣,取而代之的是歐洲皇室典範的優雅和中國江南女子的清靈秀澤。她的容貌髮膚和身體比例更是最完美的東西方人的結合。
當年的疏影美在她香遠溢清的恬淡纖秀,而和她有著一雙相似眼睛的雲深,則是傾國傾城,石破天驚。
她頻頻地參加各種慈善和公益活動,為窮人徵集善款,去醫院看望病人,在貧民的社群裡作義工。不僅如此,她還進入了布魯塞爾大學音樂學院的作曲系,成為比利時皇室中第一位就讀公立大學的成員。
她是古老王室裡一股清新的風。她的親民和美麗博得了民眾的好感,再加上王室誠摯的道歉和其後內部的改革,這場危機總算平息了下去。
以往因為文化上無甚自己特點而被其他歐州人取笑為“乏味”的比利時人,現在有了駁倒對方的驕傲 … 這位歷史上絕無僅有的歐亞混血公主。
她還不算成人,因此媒體的緋聞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