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媚眼如絲,漆黑耀眼的眸子在星辰稀疏的夜空中顯得異常銳利,彷彿所有的事物,所有一絲一毫的舉動都逃不過她明亮的雙眸。
風馳,電掣,木葉颯颯作響。
夜,更深了。
天,更冷了。
只有一抹暗黑的俏影在自由自在的穿梭
突然,她沿著瓦片緩而快的走了過去,無聲無息。
突然,她縱身一躍,在一處寬敞的屋頂上停留著,冷眸一掃,緩緩地以手曲膝,小心翼翼地挪開一片瓦,眼睛瞬間為黑暗所包圍,藉著一絲微弱的光,瞥見了床上那個身軀微起的人影,犀利的眼睛直直射向他。
床上那微微拱起的人影,倏地翻轉過來,劇烈的動作使得整個床板發出吱呀吱呀的響聲,清楚地刺激著女子冰冷的感官,然而,幾秒鐘之後,床上的人影嘀咕了一聲,手臂環著另一個曲起的身影,隨後便沉沉地睡去了
突然,她媚眼一眯,眸中晃動著嗜血的殺意,紛嫩的丹唇微翹,勾出一絲譏誚的弧度,“怪只怪你平時做的壞事太多了!不過,能在死前風流一回,算是便宜你了!”
藕臂微動,緊接著,便看到一朵梨花以雷厲風行的速度穿射到床上微微隆起的人影身上,接下來,一幕怪異的事情發生了--
那朵雪白純潔的梨花在抵達那人身體的時候,便化為了無形的香味,淡淡的,甜甜的,瞬間瀰漫在整個空曠的房間內。
床上的人影已然不知發生了何事,依舊沉沉地睡著。
也許睡著了才是最好的結果,因為,只有死了,所有的痛苦便隨著那份記憶的消失而蕩然無存。
而痛苦,永遠都只是活著的人才能品嚐到
女子的嘴角緩緩地上揚,勾出一個冷冷的弧度,一會便消失在空蕩寂寞的上空。
倏地,女子頓住了,站在離王府不遠的地方,冷冷的看著突然出現眼前的偉岸男子,面無表情,沉靜的臉龐看不出一絲破綻。
男子冰冷的臉上同樣為一個銀色的面具鎖掩蓋著,只是那面具下繪製著奇異的圖案,像一朵妖豔的罌。粟花,充滿了詭異的氣息,彷彿它會出其不意的向你攻擊。
定睛一看,女子不由倒吸一口冷氣,這是怎樣的一個男人?妖魅?邪佞?亦或是魅惑,可是這些好像都不足以形容他絕世的容顏!
但他是怎樣做到的,自己甚至沒有一絲一毫的察覺,那麼
方才的一幕他都全窺在眼裡了?
巧合?企圖?
女子秉著敵不動,我不動的原則,靜靜地等待著對方。
“夜色惑人,果然適合散步!”
男子醇厚而賦予磁性的噪音淡淡傳出,淺淺的戲謔意味。
“確實!”女子微微點頭,香唇中吐出的是蜜一般甜美的噪音,知道對方定也定是位高手,她應付得更是小心了。
“姑娘似乎很忙?”男子微微擰眉,連那動作都如此的優雅與蓄滿氣質,耀眼的黑眸瞥過她一身隆重的裝飾,眼中的意味很明顯。
聞言,女子的心一驚,美眸驀地閃過一絲殺伐之氣,冷聲道,“彼此彼此!”
“依在下看,不見得吧?”邪魅地一笑,勾勒出一道性感的畫面,“畢竟本人我可是沒有那種做樑上君子的癖好!”
冷夜夕寒著一張臉,心下不禁暗忖,方才的事,他果然看到了。
第一次,女子感到一種從心底而湧來的懼意,與不安!
究竟強大到何種程度,多年來,她自認自己已經算得上頂尖的殺手了,可是卻還有人在她之上,而且還是在無聲無息,她不知不覺地的情景下,如果對方要取她性命,也是易如反掌的吧?
男子墨如子夜的瞳眸深沉一片,但是從那冷漠的眼神中,女子便可看出此時他的嘴角肯定在微微地揚起,而不巧,那可用譏誚來形容。
沒來由的,女子良好的教養還是被激怒了,她的眼裡染上了一層怒焰,看起來特別的有生氣,不似方才的殘忍!
“你到底是誰?”終於,女子忍不住沉靜地問道,噪音輕而柔,卻有一種不可忽視的威力在,在如此寂寥的星空下,竟顯得那麼的清冷!
“更夫!”富予磁性的噪音緩緩吐出一個不算答案的答案,妖孽般的眼神灼灼地盯著她。
女子微微蹙了蹙眉,險些打結,可是一會便冷笑出聲,語氣微微上揚,彷彿聽到了什麼好笑的話般,“哦?”
“只是今兒個月明星稀,難得的好氣象,不想錯過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