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武林中無處安身。但正因事關重大,所以蒼雲地庫也是一個極其危險的地方,縱然是武功再高強的人,若冒闖的話也有可能葬身於內。蒼雲地庫雖然是蒼雲派所設,可蒼雲派一眾子弟是不能踏足的。即使身為蒼雲掌門,若不符蒼雲門規,那也永世不得踏入。如此,若想進入蒼雲地庫,只有兩個方法。
一是硬闖。打敗已置百年的蒼雲方陣。據傳,至今為止只有兩人破過此方陣。一位是五十年前的華峰苦陀法師,另一位是三年前突然出現在江湖,人稱公子絲的一位少年。苦陀已在數年前圓寂,公子絲自出了蒼雲地庫後便絕跡江湖了,一如他出現時一樣,令人嘆為傳奇。
二是暗探。走機關遍佈的暗道。據說曾經有三個人進去過,不過只有一個人是活著出來的,這個人就是人稱任飄搖的任祈五,他以輕功漫步江湖,無人不感嘆他那百年難遇的絕世輕功,據說他出來的時候也是身負重傷的,足見蒼雲地庫的危險。即使這樣,仍然還是有一些不怕死的人暗訪那個地方,結果導致了蒼雲暗道屍骸遍野,蒼雲地庫也因此被稱為修羅地獄。
傾霏濃密的睫毛如蝶般撲閃著。長指執起案上的湖筆寫下一封信後便開門離去。蒼雲地庫,即使那是個通往黃泉末路的地方,她也會去,因為慕白是如今世上對她最好的人,因為她相信他!
一個時辰後,福恩帶著傾霏留下的那封書信快步走至書房。安訣不漏一絲情緒的接過開啟,動作連貫如常。入目的是傾霏婉轉流暢的小楷,少頃,安訣抬眸。
“福恩,把送去雅居的東西送過來。”
“···是。”福恩有那麼一刻的欲語,思索過後還是沒有說。
門被輕合上,安訣懶意的靠在那張貝椅上,雙指有意無意的輕舒著頭上的太陽穴,想起了信上的隻言片語,薄唇柔魅,一絲教人看不懂的笑,若有若無的浮上了完美的稜唇。
信上寫著:感謝四皇子的款待,礙於急事,傾霏不辭而別,還望見諒。
落款,莫傾霏。
當福恩從雅居回來時便看見了安訣那副閉目無愁的樣兒。這是福恩最為欽佩他的一點,好像無論遇見什麼事,他永遠都是一幅不急不緩、不上心的樣子。
“主子,東西全挪過來了,都在門外呢。”
福恩輕聲說著,不確定此刻的安訣是否睡著了。安訣聞音,英目半掀。
“額,都挪進來吧!”語音懶雅。
“是。”
十款首飾及綾羅綢色盡數陳列在書房內,還有那件···那件純色絨裘。奴才們放下東西后便退下了,安訣緩步走至那件絨裘前面,長指輕拈著絨細,薄唇輕語。
“她沒有帶走····”似在陳述又似在詢問。
“···是的,主子。”
良久,安訣終於從那襲純色挪開了眼,墨色的蘭眸望向身側的朱釵羅綢。
“要蘭殊珠嵌和···淡紫色的。”
福恩已然明白,只是···
“主子,姑娘沒有留下裙褥的尺碼。”
安訣聞言轉身走著桌案,提筆如飛的寫下幾行草字。
“按這個去做。”
福恩接過紙張,瞅了瞅他熟悉的草體後眼色五味的望向安訣。心裡暗自感嘆,不愧是自己的主子,真是閱人無數、心思剔透啊!單憑目測就已經知曉莫姑娘的尺碼,真是不得不令人歎服!
就在福恩內心一片暗湧的時候,安訣抬目與他對視。
“我說福恩,本皇子怎麼就越發的覺得自己放了個心術不正的奴才在身邊伺候著。”
“主子,您說的肯定不是福恩。福恩對主子您的心那可是可昭日月,眾人皆知的呀!”福恩收回眼色,兮兮笑道。
“那你倒是說說你那雙波濤暗湧的眼睛是怎麼回事?”
“嘿嘿,那是奴才覺得主子您厲害得很,不用量就知曉莫姑娘的尺碼,福恩這不是欽佩您嗎?”福恩裝腔道。安訣也不計較他打馬虎眼,玩味道:“看來訣然府管事的活兒是有點兒少啊,不然怎就閒得你在那兒胡思亂想。我看得···”
沒等安訣說完,福恩便急道。
“別,別,主子。福恩知道錯了,您看我這不是還有活兒嗎?況且莫姑娘的這個可是重要活兒,福恩這就去辦,這就去辦,福恩退下了,福恩告退。”
安訣看著耍貧的福恩,薄唇深挽,笑意不掩,算是允了。
第十五章 蒼雲地庫(一)
一襲綠衣在馬上快速的穿過楊洛郊外的樹